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勺,沒說話。
她沒說話,也沒有狡辯。
不說話,就預設是受了酈酥衣的指使。對方要她帶著這碗醒酒湯,來找他。
“卷宗,”他淡淡道,“還是我的命。”
酈酥衣搖頭道:“湯裡沒毒。”
聞言,男人扯唇笑了一下。
湯裡確實沒毒。
方才酈酥衣要她帶著醒酒湯過來時,她特意留了個心眼兒。她在庖廚裡親眼看著廚子將這碗湯做好,又親手送了過來。
聽了她的話,對方竟真的將那勺湯粥嚥了下去。月色昏沉,屋內的燈火也不甚明晰,酈酥衣微垂著眼,一勺一勺給他喂著,沈頃端坐在那裡,她餵了,他便安靜地喝下。
月華無聲,落在他滾動的喉結處。
酈酥衣脖頸上隱隱冒出些香汗。
二人實在離得太近了,近得她能聽清楚自己的心跳聲。一碗湯喂完,她將勺子兜了底,靜謐的屋子裡只剩下一陣怪異的沉默。
方才她喂湯時,沈蘭蘅一直在看她。
他似乎想說什麼,可月光太黯淡,襯得男人眼底一片光影恍惚。月色冰涼如水,他的面色也如水一般冰冷沉靜。
正無聲對峙著,院外突然傳來一聲。
“主子——”
沈頃收回目光。
應槐進門時,就看見眼前這一幕曖昧的景象。
夜黑風高,一男一女共處一室,燈影搖曳……
應槐不自然地咳嗽了一聲,酈酥衣也往後退了退,反倒是沈頃,跟個沒事人一樣,安然自得地坐在桌前。
“查完了?”
“主子,屬下都查完了,只是——”
他看了一眼站在一側的酈酥衣。
沈頃輕瞟她一眼,平穩道:“無事,說。”
應槐壓低聲音:“確實有一部分賬對不上,甚至還牽扯到了戶部那邊……”
沈頃的手指搭在桌案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敲擊著,聽了應槐的話,他又轉過頭來,重新凝望向在牆角站得端正的酈酥衣。
又不是罰她站。
站得這麼直做什麼。
他敲了一下桌子,道:“知道了。”
緊接著,一尾風聲拂過,沈蘭蘅從座上站起來。
沈蘭蘅走來時,周遭好似帶著一道風,將他的烏髮拂得微卷。他越走近,酈酥衣就感到越緊張。這種緊張與壓迫感卻與酈酥衣帶給她的截然不同。
忽然,對方眉頭一蹙,伸出修長如玉的指。
“大人……”
她低著下巴下意識躲了躲,卻發現沈頃僅是撥了撥她額前的碎髮。緊接著,他眼神一暗。
“怎麼弄的?”
沈頃壓低了聲音,問她。
酈酥衣低下眉眼,柔聲道:“是奴不小心摔的……”
他顯然不信。
少女眸光帶怯,站在牆角,額上的青絲被他捻著,似乎不敢再出聲。
屋內燈火太暗,又有頭髮擋著,方才他沒有看清她頭上的紅腫。
這麼大一片腫塊,怎麼能是碰的?
見他眼底狐疑神色,酈酥衣往一側躲了躲。
“雪天地滑,奴一不小心摔倒,頭磕到門框上,就成了這樣。”
她紅著臉,語無倫次地說著胡話。
小拇指卻不受控制地向上勾了勾。
小時候,他們在青衣巷曾玩過一個叫“真假話”的遊戲。
若是有人在遊戲裡說了假話,就要將小拇指向上勾起、其餘四指收攏。
自此,她便一直保留著這個習慣。
沈蘭蘅目光緩緩垂下,落在她勾起的小拇指上。不知是不是屋內香燃得太暖,她臉頰漲得通紅。
唯有那隻小拇指,仍是瑩白如玉。
他壓下眼中思量。
見沈頃鬆了手,酈酥衣悄悄舒了一口氣,轉眼間卻又見他望來。
“酈酥衣,我給你一刻鐘,如果你能找到你想要的東西,我便讓你拿走。”
聞言,她一愣。
應槐更是不解地高喊了句:“大人?!”
回過神來,只見沈頃轉過身,隨意披了件氅衣,步步走出房門。
……
酈酥衣站在桌案前,發著呆。
這哪裡用得了一刻鐘?她剛在屋內走了一圈,就看見了平攤在書桌上、記載著軍餉的卷宗。
四年過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