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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小賊傷不了他分毫。待日落前應當就回來了。”
酈酥衣攥著筷子,道了聲:“多謝魏大人。”
魏恪躬了躬身,繼而掀簾退下了。
吃罷午飯,她重新坐回妝鏡前,心不在焉地用帕子擦拭著妝奩上的灰塵。
昨天夜裡,沈蘭蘅莽撞,將她的奩匣磕碰掉了一個淺淺的角兒。
少女垂下眼簾,素指纖纖,於奩匣上輕輕摩挲著。
不知不覺,這一輪金烏便落了下來。
用罷午膳後,她問了外頭三次。
“世子爺有訊息了嗎?”
“回夫人,尚未。”
“世子爺回來了嗎?”
“夫人……還沒有。”
“沈頃回來了嗎?”
金烏浴血,染紅了半邊煙霞。
今日黃昏的霞色分外豔麗。
酈酥衣孤身坐在帳簾裡,透過軍帳掀開的一個角兒,打量著外頭的天色。這日頭每落一寸,她便提心吊膽一分。這整個西疆,除了沈頃,便只有她知曉:
——縱使沈頃如何能征善戰,可這日頭一落,重新佔據那具身子的,會換成另一個嶄新的靈魂。
斜陽浴血,將她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金烏換月。
第一縷月光傾灑下來。
簾帳外,驟然響起一陣馬蹄聲。
酈酥衣趕忙伸出手,匆匆掀開軍帳。如此熬了一整天,她面上依稀掛著疲憊之色。卻又在聽見這馬蹄聲響時,那疲倦的神色登即一掃而空。
少女身形瘦弱,還未走出軍帳,已急切地問道:
“是……是沈頃回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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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方落,一輛馬車便在眼前停了下來。
馬車上跳下兩名風塵僕僕的少女。
“夫人——”
酈酥衣還未緩過神,那道素影已衝至面前,對方面上掛著激動的淚珠,一下將她的手攥住。
“夫人,奴婢終於見著您了!”
定睛一看,正是她的貼身丫鬟玉霜。
玉霜淚眼漣漣:“自從那夜您不見後,可將全府上下都擔心壞了,生怕您被壞人擄走了去。守門的丫鬟說,是二爺親自回來接走了您,叫老太太放心。可即便如此,奴婢仍提心吊膽,生怕您出個什麼三長兩短……便如此過了兩三天,世子爺派人帶著令牌前來沈府接奴婢與素桃,說是您跟著二爺去了西疆,也將奴婢們一同接去照顧您。”
聽著帳外呼嘯的北風,此時此刻,酈酥衣竟心想,自己當初或許不應該跟著沈蘭蘅來西疆。
西疆動盪,西賊作亂,戰況頻繁。
沈頃身為主帥,帶兵打仗是常有的事。
此次臨別前,對方也說了,這一回不過是些毛頭小賊。
可即便如此,她孑然一人坐在帳子裡,仍心慌得不成樣子。
日近晌午,魏恪聽著沈頃先前留下的吩咐,端著午膳,於簾帳外恭敬喚了聲:“夫人。”
端上前的飯菜熱氣騰騰,每一樣都是她愛吃的,鹹淡適宜,極合她的口味。
那丫頭打眼朝周遭望了一望,須臾間,她面帶著些疑色問道:
“夫人,世子爺呢?”
一提到沈頃,少女眼底隱隱露出些憂色。
眼瞧著天色漸晚,金烏愈發西沉,天際霞光的緋影寸寸散去,遙遠的天際,只掛著一片漆黑的雲。
烏雲沉甸甸的,整個天好似都要塌陷下來。
良久,月上梢頭。
玉霜穿著厚厚一層衣裳,抬手掀開了軍帳。
小丫頭手裡頭正端著一碗熱湯,聽談釗大人說,今日夫人並未用晚膳。心中惦念著世子爺,夫人只吃了一餐。
人是鐵飯是鋼,縱是擔憂世子,可這人若是不吃飯,又怎麼能行呢?
“夫人。”
玉霜步履緩緩,走上前。乍一走近些,便聽見自暖盆內那“滋啦啦”的聲響。她將手中熱湯放下,又往盆內添了一塊新炭,垂下眼,夫人仍坐在妝鏡之前,執著地候著那人歸來。
不知不覺,夜已深深。
雨雪愈演愈烈,北風哀嚎著,捲過軍帳。
冷意呼嘯,落在少女衣肩之上。
見狀,玉霜愈發覺得心疼,寬慰她道:
“夜裡寒氣重,夫人喝些熱湯暖暖身子,您不必太過憂心,世子爺智謀無雙,定會平安歸來。”
若是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