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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自己當時的那點私心,鶯歌難堪不已,低著頭,哽咽道:“鶯歌知道,殿下和駙馬都是……善心之人……鶯歌感激不盡。”晴蘭抑制著怒火,說道:“鶯歌,你那點心思,我每次想起就無比憤懣,你記住我今天說的話,就算我蕭晴蘭此生無法孕育孩子,我也不會給他張羅找別的女人,趁早掐滅了你的心思,別把希望放在這裡,我不允許。鶯歌,你伺候我多年,這次將你調離,我心中雖有不捨……但絕不會再讓你回到我身邊。就按駙馬說的,你,避嫌吧。”鶯歌涕泗橫流,連連說道:“殿下,鶯歌不敢想……多謝殿下,殿下沒把我趕走,鶯歌已經很感激了……鶯歌以後,以後離殿下和駙馬遠遠的,可殿下……我還是會伺候殿下一輩子。”晴蘭目光柔軟了幾分,不忍道:“你起來吧,我也沒怪罪你什麼。也沒有誰欠誰什麼,往後……若是有誰欺負你,有什麼難處,你就告訴於嬤嬤,告訴我。”鶯歌走後,晴蘭閉上眼,兩行淚滑下臉頰。聽到動靜早已等在身後的於嬤嬤忙唸了幾句佛號:“殿下莫氣,傷著身子可就壞了。”晴蘭握住嬤嬤的手,脫力一般滑坐在地,無聲落淚。“我過分嗎?”“怎會。”嬤嬤道,“殿下很仁慈了,鶯歌也知道。若是換了別人,哪裡還有她的活路,唉……”晴蘭失了神似的喃喃著:“我好想他,我好想他……”此時此刻,在這異鄉異族的夜晚,晴蘭無比想念步溪客。也就是此時此刻,晴蘭才發覺,原來自己真的喜歡他。鶯歌和於嬤嬤都是陪伴自己十餘年的人,兩個月前,她來到異族他鄉,心裡想的是此生只能依靠這兩位從皇都跟來的“親人”了。可兩個月後,她慢慢疏遠了“親人”,心裡想的唸的,只有認識才兩個多月的男人。她喜歡他,毋庸置疑,喜歡到無時無刻不在想他,喜歡到無法忍受分離,他不在自己身邊,她連胡思亂想都薄脆易碎。晴蘭莫名痛哭,後半夜迷迷糊糊睡下,拉著嬤嬤的手說道:“明日叫皎皎來,好嗎?”嬤嬤應下。晴蘭又道:“他什麼時候回來?”嬤嬤握著晴蘭的手,哎喲喲叫道:“殿下,睡吧,駙馬很快就回了。”燕川北境有一條江,叫蒼江,封山後,蒼江也會凍住。蒼江另一端不遠處,就是月犴族經常活動的地帶,為了防止月犴族趁蒼江上凍南下掃蕩,每年的這個時候,燕川都要在此駐兵守河。這個季節,白天的太陽都是冒著寒氣的,就更不必說晚上,寒冷似乎能把將士們身上的鐵甲凍碎。這天晚上,江副將在睡夢中聽到鐵馬冰河聲,驚恐睜開眼,發現並非是月犴族偷襲,那鐵敲冰的聲音是從不遠處的河道上傳來的,窸窸窣窣,讓人心煩。江副將暖了暖手,拿著火把撩簾走出軍帳,打算訓斥一下大晚上偷偷摸摸鑿冰的人,結果走進一看,鑿冰的是步溪客。江副將懵了:“少將軍這是幹什麼?”步溪客戴著厚厚的鹿皮手套,拿著他的長\槍正在鑿冰,他露在外面的鼻尖凍得發紅,睫毛凝著雪花,看來已在這裡搗鼓多時了。步溪客喘了口氣,笑道:“沒什麼,玩呢,你回吧。”江副將打著火把湊上前,見鑿開的冰上刻著五個字,步溪客,蕭晴……江副將不記得公主叫什麼,還沒弄明白步溪客在幹啥,迷茫道:“少將軍寫名字做什麼?”步溪客道:“我睡不著,腦子裡總是會有點奇怪的想法,你別管了,快回去睡吧。”“少將軍也早些進帳去,你待得時間不短了吧?”步溪客重新拿起槍,說道:“我寫完這個字就回。”江副將莫名其妙回了營帳,躺在行軍床上時,忽然明白了:“公主?!”步溪客刻著那個籣字,一邊刻,一邊自語道:“筆畫這麼多,是想把我累死還是要把我凍死?”江副將滿臉震撼,舉著火把又摸了出來,站在步溪客旁邊欲言又止。步溪客嗤笑一聲;“想說什麼就說吧。”江副將道:“這是公主的名字?”“嗯,不然還能有誰?”步溪客笑道,“肯定是她啊,除了她,還有誰能讓我大冷的天,因為一個奇怪的天長地久想法,跑到河道上傻兮兮刻字?”“這……有什麼說法嗎?”“把我倆名字刻在這裡,整個冬天,名字就都不會消失。”“……可,春天就,化了啊!”江副將不解。步溪客笑了一聲,哈了哈氣,說道:“嗯,化作春水,似水永恆……長長久久,纏纏綿綿,一起奔流到海角天涯去,說不定,這輩子到頭時,載著我倆歸家之舟的水,就是我和她的名字。”這番話把江副將鎮住了,半晌沒吭聲。步溪客終於刻好了名字,將槍插\進冰河中,要過火把,燒了幾根蓍草占卜兇吉。得知結果後,步溪客滿意一笑,道:“好,這下小姑娘就與我綁在一起了。”“少將軍,快回去吧。”江副將實在不能理解這種沉浸在愛河中人作出的奇怪行為,他催促步溪客回營帳暖身子。步溪客接過他遞來的烈酒,仰頭喝了一口,忽然頓住手,望著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