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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溪客把那些畫放到了側屋的櫃子裡,晴蘭如同做賊,咬著燈柄,輕輕拉開櫃門,蹲在地上,一張張翻找起來。她的手指剛剛碰到畫,就聽耳邊有人輕輕說道:“小姑娘,你在找什麼?”晴蘭驚聲尖叫,燈掉了下去,步溪客眼疾手快接住了,穩穩放在地上:“當心砸到你。”“你……回來了?”晴蘭懵了。“回了。”步溪客說,“剛剛到家,想你了,還沒沐浴,先回來看你。本以為能看到熟睡的小公主,沒想到,卻逮到了一個公主小賊。你在翻什麼?”晴蘭道:“好,那你回來的正好,這些畫,你畫的是誰?”她舉起手中的畫,燈火昏暗,她只看到畫中的女子有了五官,卻看不真切。步溪客作大驚失色狀,說道:“呀!!你怎麼能翻我的畫!你不知我已將自己最愛的人畫了上去,這下,你全知道了!”步溪客說完,又捂住了嘴,浮誇道:“慘了,我怎麼說出來了……不,你別看!”他上前去搶奪畫卷,晴蘭含著眼淚,拼命護在手中,躲過他,搶過燈,提燈照了過去。然後,她整個人怔住了,一張張翻開,發現那些女子,杏眼彎眉,薄唇微翹,明明就是她。步溪客從身後抱住她,埋頭髮間,溫聲道:“晴蘭,我好想你……終於見到你了。”他身上還帶著塵土和寒霜的味道,如他所言,他換防後日夜兼程匆匆歸來,什麼事都顧不上,先要回來看她一眼。晴蘭轉過身,捶打他的胸,撲進他懷中哭了起來。“步溪客你簡直……簡直壞死了!”“讓你牽掛,無法安心,是我的錯。”步溪客輕輕摸著她的發,說道,“可你也是,晴蘭,讓我時刻想你念你……晴蘭,我離不開你了。”晴蘭仰起頭,踮起腳,吻住了他。步溪客緊緊摟著她的腰,此時此刻,懷中的溫度提醒著他,他回來了。身心神魂,在她吻上他的唇時,全部歸位。一吻過後,二人望著對方,笑了起來。--------------------------------------------------------------------------------作者有話要說:我還在路上……明天應該就能穩定更新了。 將軍歇假在家的好處 燕川的第三場雪下了半個月, 一直下到年關。步溪客沒再出城戍邊,連練兵的次數也減到了兩天一次。大多數時候, 他就跟晴蘭窩在家中, 跟兩隻毛球狐狸一樣, 團在被爐中吃喝睡。他把這個叫作年假。“能一直待到開春。”步溪客道, “江上的冰融化後, 就進入戰期了。月犴族貓了一冬天,天暖後, 一定會來搶奪草場牛羊……和女人。”晴蘭嚇的半天沒敢說話。步溪客扭頭看見她的表情,彷彿被凍傻的小白兔, 低下聲問她:“嚇到你了?”晴蘭搖了搖頭, 已經語無倫次起來:“那江家的那個姑娘……你們怎麼能讓她們去……我沒有別的意思, 我沒懷疑過你。”好在步溪客聽懂了她的意思,一邊輕輕撫著她的背, 一邊回答道:“月犴族和我們賀族是百年仇敵, 這些年有了大梁的幫助才慢慢好了些。你問燕川哪一家和月犴沒血仇?江家的阿孃, 就是三姐的母親,是我們賀族的, 十年前被月犴族擄了去……”步溪客講到這裡,停了下來, 問晴蘭:“你還要聽嗎?我下面要講的, 可能你從沒聽過,我怕會嚇到你。”晴蘭說:“是殺了她嗎?”“江伯伯以前是我爹麾下的得力干將,所以, 知道阿孃是江家的媳婦後,他們肯定不會放過阿孃,那年封山前,他們將阿孃的屍身拋了回來……阿孃被他們砍去了手腳,開膛破肚,肚子裡的孩子也被穿在刀上……”晴蘭腦袋嗡的一聲,臉全白了。步溪客道:“他們放話來,姓江的,你的女兒也是這個下場。”晴蘭抖了起來,含著淚道:“簡直是禽獸!”“就是從那時候起,三姐發誓,她要到戰場上去,見一個砍一個,她說她要砍掉千顆月犴人的腦袋,告慰母親在天之靈。”步溪客道,“阿孃是我們賀族人,被月犴人侮辱殘殺,我們賀族自然也要為族人報仇,月犴越是這麼威脅,我們越不怕。北境再往北去,活路少,土地貧瘠,全是荒漠,所以等到天氣轉暖,月犴人就會南下掃蕩……”步溪客嘆了口氣:“今年情況有些難辦。月犴換了個新王,行事毒辣為人陰狠,憋了一冬後,肯定會大舉南下,開春後,我們有一場硬仗要打,父親已經傳書皇都,向朝廷要兵,為此戰做準備。另外……今年還有件事情,格外棘手。”晴蘭問道:“是什麼?”步溪客本以為晴蘭對打仗的事沒有興趣,會覺得這些事覺無聊可怕,卻不料,晴蘭非但沒有他想的那麼害怕,反而還有些好奇。步溪客壓低聲音道:“三姐從西岸回雅明,帶回來了一個人,就關在西棚,那人是月犴北狄部落的使者,到這裡來密談歸降的事……我們半個月前已八百里加急密報給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