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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放聲大笑,晴蘭一邊笑一邊雙手合十,拿著嬤嬤的那串佛珠,唸了一聲:“上天保佑。”步溪客道:“我就說,我們燕川靠近棲山福地,又有狐神護佑,怎麼會讓她老人家這麼早就離你而去?”晴蘭:“真的要把我嚇死了,以為從此以後,這異鄉就只有我了……”聽了這話,步溪客忽然一愣。晴蘭也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愧疚道:“抱歉……我並非把這裡當異鄉,雖不是皇都,但這裡是我的 一紙書信一座轎 燕川的漫長冬季, 最適合夫婦以之間交流培養感情。尤其是今年,月犴族忙著內部爭權, 除了偶爾會有下屬部落偷偷越界掃邊外, 燕川沒有大的戰事, 將士們身心放鬆, 在家貓冬。一月一次的換防結束後, 步溪客回了瓊林院,原本脫了戰甲, 但想到晴蘭之前提過想為他卸甲,於是又把戰甲穿了回去, 大聲喊著晴蘭。“我回來了。”步溪客拍落雪花, 站在晴蘭面前, 咧嘴衝她笑。狐球在屋內的羊毛毯上坐著玩球,聽到動靜, 彎眉笑了起來, 開心拍著手求抱。他頭上戴著虎頭帽, 穿著厚厚的棉襖,還拖著一條虎尾巴, 朝步溪客這邊爬來。他一扭一扭,口水都樂的淌了出來。雖然狐球現在不會說話, 只會哼哼, 但步溪客還是看出他的意思。“爹,抱!”晴蘭解開步溪客身上的銀甲,拂去他發上的雪花, 失落道:“每次聽到你聲音,他都這樣開心,看來他還是最喜歡你,我都要嫉妒了。”步溪客一笑,抱住晴蘭,對狐球說:“你娘嫉妒了,我就不抱你了,抱抱她這個小醋缸。”步溪客攔腰抱起晴蘭,轉了個圈,跨過狐球,走到了裡間,狐球撲了個空,笑容消失了。好不容易爬到爹腳下,爹卻抱著娘走了。狐球嗷了一聲,呼哧呼哧慢吞吞掉了個頭,手腳並用,快速爬向步溪客。步溪客抱著晴蘭,躲起了狐球。只要狐球爬到他腳邊,他就會迅速閃到另一邊,打聲口哨,讓狐球繼續爬來。晴蘭笑完,拍打著步溪客:“你把兒子當什麼了!不許逗他!”步溪客道:“你開心完了,就開始替他說話?你覺得我不會醋?”晴蘭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嗔道:“哪裡有跟兒子吃醋的爹,荒唐。”步溪客笑:“我就是荒唐,你呢?你剛剛還說嫉妒他和我親,我是醋荒唐,你是荒唐醋。”狐球再次撲來,這次抓住了步溪客的腳腕。步溪客叫了一聲,低頭看著狐球人畜無害的笑臉,笑道:“臭小子,掐的好疼。”小兩口有了孩子後,每晚睡覺,都把孩子放在旁邊的搖籃中,狐球長大了些,搖籃放不下了,步溪客就翻出他年少時睡過的木床用來圈狐球。可惜狐球比他精力旺盛,經常會翻出木床,爬到二人中間,抱著晴蘭的胳膊,咬著步溪客的頭髮睡覺。被發現後,由於晴蘭不捨得把狐球抱走,步溪客只好每晚留心,不讓自己的頭髮當夜草餵給狐球。如此折騰著,把狐球帶到了一歲多,等狐球能走了之後,步溪客把親兒子扔給了皎皎帶。皎皎對這個兩尺高的小奶狐十分感興趣,奶狐到現在也沒學會幾句話,只會含糊著叫爹孃和皎皎,但他走得快。不會說會走,半截高的狐球再穿的厚一些,看起來非常好玩。每次看皎皎身後跟著一個會移動的狐球,步溪客就忍不住笑。不過,狐球跟著皎皎玩耍的快活日子沒過多久,狐球兩歲時,皎皎被万俟燕送到燕南三橋鎮,跟賀族的老一輩們學習去了,同行的還有江小七。好像是大傢俬下里約定了什麼,江小七原本到了能上馬作戰的年紀,但江家卻讓江小七也跟著皎皎去了燕南,讓他看護皎皎,督促她學習。晴蘭和步溪客送他們出城,臨走前,江小七與步溪客低聲說著什麼,晴蘭感覺氣氛不大對,卻說不出是具體是哪裡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