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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膽兒肥了,還敢叫步溪客的字。步溪客騎在馬上,居高臨下看著她,冷冷一笑,道:“是麼?万俟白露,你聽好了,你那公主姐姐只從小到大隻見過一個孩子。”皎皎:“……”聽不懂!步溪客吃癟,得,皎皎這個小笨蛋,還聽不懂他的諷刺。這完全不在一個水平線上,唉,有什麼意思?!步溪客自我反省。皎皎招手:“噥,公主姐姐怕我餓著,還叫這位鳥兒姐幫我裝了滿滿一盒的點心讓我吃,哼哼。”步溪客嘴一撇,不屑搭理她的自作多情。鶯歌這個鳥兒姐連忙上前來,聲音似蚊哼,結結巴巴紅著臉道:“這是奴婢給駙馬的……”步溪客:“瞧見沒,這是公主給我的。”皎皎噎住了,一臉不敢置信。步溪客:“呵,自作多情。”皎皎:“不不不,這就是給我的,這要是送你的,公主姐姐為什麼不親自來?現在讓鳥兒姐帶著一盒點心跟我一起來,那就是給我的,哪裡是給你的,自作多情的是你。”“哼。”步溪客道,“好,算我自作多情,你說得對。”他轉過馬,對鶯歌揚了揚下巴,說道:“殿下現在有空嗎?”鶯歌紅著臉支支吾吾道:“殿下現在忙著做針線……”“在做什麼?”鶯歌臉更紅了:“是駙馬的那縷頭髮……”步溪客樂了:“真的?”他一把提起皎皎,讓她與自己平視,一句一句交待道:“聽好了,老大我有差事要交給你辦,辦好了,我準你皮上三天,我絕不會打你罵你,如何,成交嗎?”皎皎太熟悉這個流程了,搖頭晃腦道:“唔,且先說說你的差事吧。”“你去告訴公主,要想給我送吃的,就親自來送,這是我們賀族的規矩。”皎皎:“說謊可是會禿頭的!”步溪客:“……”這是他嚇唬皎皎的,皎皎因為兒時頭髮生得稀疏,因而最怕自己會禿頭,變成那種禿毛的狐狸,於是步溪客總是拿頭髮說事。皎皎四五歲時,開始學著撒謊了,為了讓她改掉這個滿嘴跑火車的毛病,步溪客沒少用說謊禿頭來嚇她。皎皎一臉正氣道:“我從未聽說過賀族有這種規矩。”步溪客:“昨天娘剛定的,你沒回家,所以你不知道。”皎皎:“……娘為什麼要定這種規矩?”步溪客:“要你管,你就說你去不去!”皎皎小大人似的幽幽嘆氣:“好吧,老大有個媳婦不容易,我去就是了……”鶯歌舉著那盒點心,囁嚅道:“駙馬,那這盒點心……”步溪客:“你拿回去,讓殿下來。”鶯歌略有失落,不過依然點了頭,緊跟著皎皎又跑回了公主府。皎皎體力好,一來一回,半口氣都不喘,不打磕絆地跟晴蘭說道:“公主姐姐,老大那個不要臉的,說要送就你去送,不是你送的他不吃。”鶯歌倚在門口,扶著腰喘著氣點頭:“駙、駙馬是這麼說的……”晴蘭:“咦?”皎皎:“公主姐姐,你去吧,老大說了,只要你去了,他準我皮三天不揍我!”晴蘭:“唔……”皎皎搖著她的手:“公主姐姐……”晴蘭無奈一笑,道:“你們兄妹倆可真有辦法。”見她同意,嬤嬤為難道:“殿下……那校場上可都是男子,殿下三思啊!殿下忘了,我們來這裡時,就被那些不守規矩的兵冒犯過……”晴蘭喚鶯歌取來帷帽,戴好後,接過果盒,轉頭對嬤嬤說道:“婚典上,我已看出雅明城的百姓都是善良熱心之人,我想,那天並非是冒犯,只是無心之舉。”於嬤嬤還要說什麼,晴蘭整理好帷帽,說道:“嬤嬤不必再守著規矩了,這些天我想了想,那些規矩,使我手足受縛,如此,還怎麼與燕川的百姓走近?我嫁到燕川,燕川就是我的家,總說燕川北境與我大梁是一家,既如此,我又怎能高高在上,抱著那些冷冰冰的規矩過活?”嬤嬤愣了好一會兒,俯首道:“殿下大智。”晴蘭回頭一笑,兩彎眉淡淡帶著笑意:“嬤嬤也要慢慢適應才是。”她說完,拉著皎皎的手腳步輕快地走出了公主府。皎皎一蹦一跳在前面帶路。遠遠的,步溪客就看見了,駕著良緣快步走近,翻身下馬,接過果盒,逗她:“這是誰家的小媳婦,要來看誰?”帷帽覆著輕紗,只露著晴蘭光潔圓潤的下巴,她抿唇一笑,答道:“來看本宮的駙馬,你又是何人?”步溪客道:“我是這裡的將軍,你可以跟本將軍說說,你那駙馬什麼模樣,我好幫你找?”晴蘭道:“我那駙馬英俊瀟灑,器宇軒昂,神采英拔,目若懸珠……”說到這裡,晴蘭一頓,慢慢搖了搖頭:“錯了,我一直覺得他心明眼亮……可是現在啊,我認為我這個駙馬,眼神可能不太好使,妻子立在身前也認不出。”步溪客朗聲大笑起來。晴蘭又道:“不過聽說他雙眼能看很遠,能百步穿楊……想來,他眼神應該沒問題,那……認不出妻子,也可能是笨。”步溪客道:“哈哈哈我聽懂了,你再說下去,恐怕我都不如六歲小孩兒了。”皎皎吃著點心,一臉看不懂的迷茫神情。她心想的是這倆人恐怕腦子都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