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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從凝不記得回覆了什麼,渾渾噩噩走出去,直到腳撞到重物,才疼清醒。一回神,厲清嶸就在門後。“你不是跑了?”厲清嶸:“我如果在場,他哪裡會說這麼多。”謝從凝目光涼涼盯著他的腿:“裝的可真像。”厲清嶸反道:“眼見為實。”一口氣堵在嗓子口,謝從凝還真沒親眼看見他下地走路。厲清嶸突然掏出一把槍,“他傷不了你。”謝從凝連連後退,囑咐小心走火。“模擬的。”謝從凝一怔。厲清嶸收好:“關鍵時候撐場子不是問題。”謝從凝上車後發了許久呆,準備等心不在焉的狀態過去再開車,許久後問:“你都聽到了?”厲清嶸點頭。謝從凝:“林穗在你眼裡是什麼樣子?”“善良溫柔。”謝從凝:“剛剛那人說的可信麼?”厲清嶸沒有言語。謝從凝在他神態中讀懂什麼,“你早就調查過。”厲清嶸突然轉過臉,兩人的目光理所當然交織在一起:“人無完人。”謝從凝沉默許久,發動車離開。考慮到心神不寧,車速放得緩慢,窗戶留了半條縫,外面煎餅果子的味道飄進來,謝從凝忍不住眯起眼睛。“想吃就下去買。”謝從凝猶豫了一下,買了份豪華煎餅果子,一切為二,一半遞給厲清嶸。手都沒完全伸過去,就等著對方推脫。不料厲清嶸接了過去,張口咬下去的一瞬間謝從凝心尖都疼……夾的蟹排絕大部分都在那一份中。厲清嶸優雅吃完不忘開口:“覺得勉強的事情就別做。”謝從凝:“多謝指教。”憤憤不平的樣子取悅了厲清嶸,咔嚓一聲,拍下這一幕。謝從凝哪裡料到這人偶爾還會展露如此富有‘童趣’的表現,咬著牙道:“果然人都有兩副面孔。”厲清嶸當面設成來電顯示照片。禮尚往來,謝從凝在他頭上比了個土土的剪刀手,合影留念,儲存下來後忽然醒悟似乎是有些放肆了。厲清嶸沒計較,目光重新變得深不可測。有了路上這段插曲,回到別墅時,謝從凝的心情已經緩和不少。臨進門前,厲清嶸突然撂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所有人都低估了江女子的能力,包括她自己。”謝從凝帶著滿腹疑惑躺倒在床上,重新整理今天獲知的線索。作為筆友,林穗展現出的是一個富有同情心的美好人設,但在現實中,卻是一個想要透過販毒獲利的人。一個富家千金,衣食無憂,任憑謝從凝以千萬種可能性判斷,依舊無法找出原因,最終也只能草草歸納為人性。入夜,輾轉反側。萬籟俱靜時,謝從凝突然從床上坐起,江女子原本想招原身的魂,結果失敗了,但也招來了自己的;當初在命案現場,被警察帶走前,江女子也成功和亡魂溝通,為什麼偏偏招林穗的魂失敗了?他慢慢走下床,靠在門邊,企圖辯聽走廊裡今夜有無異響,再也無法壓抑住心頭的猜想——如果江女子成功了,這女鬼會不會就是林穗的亡魂? 梧桐貼著門聽了很久,令他失望的是,唯獨在這時沒有任何異響。謝從凝睡不著,在手機螢幕上點來點去,瞧著離天亮還有大半個夜晚,突發奇想戴上耳機,收聽那晚厲清嶸聽著的電臺。深夜電臺千篇一律,無非就是點歌,和主持人傾訴心事。謝從凝聽了會兒覺得索然無味,切了好多臺後,被一陣陰森的音樂吸引。深夜恐怖廣播電臺,獵奇者的首選。作為慫人中的佼佼者,謝從凝卻偏愛看恐怖電影,碰上可怕的鏡頭閉上眼等它過去繼續看,樂在其中不可自拔。“各位聽眾晚上好,我是主持人彥志,有離奇的故事歡迎隨時和我們分享。”謝從凝躲在被子裡窩了好一會兒,露出一條縫呼吸新鮮空氣,打到電臺留言。主持人醇厚的聲音在短暫的廣告後再次傳開:“來自天海的謝禿頂先生近日碰見一件離奇的事情,謝先生的愛人明明能走路,卻成日坐在輪椅上。據謝先生反饋,這種行為從婚前就已經開始……我個人認為也許您愛人是想要激發您的同情心,或者博得關注,和恐怖沾不上邊。”謝從凝再次留言。主持人:“自從遇見他後常常碰鬼?可能是因為謝先生您體質偏陰,至於如何才能讓您的愛人不再假裝腿疾,彥志在這裡借用多年前的流行詩句……牽起他毛茸茸的手,愛情會教會你們直立行走。”“……”謝從凝直接從被子裡探出腦袋,幾乎忘了恐懼,愛情會不會教會厲清嶸直立行走他不知道,也許一紙離婚證明會。懷揣著美好的夢想,很快進入香甜的美夢,連帶第二天醒來,晨光中還保留著微微翹起的嘴角。良好睡眠質量的保證下,謝從凝下樓時可謂是容光煥發,厲家兩兄弟每日起得都格外早,謝從凝坐下的時候剛好趕上早飯。美滋滋往嘴裡塞了個紅糖餈粑,厲清嶸瞧他吃得這麼香,涼颼颼問道:“廣播很好聽?”謝從凝理所當然點頭,晃動兩下後動作一滯,呆呆地盯著他。厲清嶸的話像是扔下一個定時炸|彈,沒有後續,謝從凝同樣不知道何時會引爆。“你,呃,也聽恐怖廣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