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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文霍眼神憐憫,用口型讓他回頭。“謝從凝。”不疾不徐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謝從凝自言自語:“絕不回頭。”自我暗示的同時妄想化成一隻鵪鶉,找個角落躲起來。好久沒有聽到聲響,以為上天垂憐,一抬頭厲清嶸就在旁邊,訕笑兩聲緩和氣氛:“怎麼走路都沒聲音,嚇了我一跳。”剛說完瞥見厲文霍,對方聳了聳肩,似乎已經拿定主意給他準備棺材本。謝從凝很想抽自己一巴掌。厲清嶸淡淡道:“下次是該在輪椅上裝個擴音器。”頑強的求生欲讓謝從凝垂死掙扎:“原諒我的口不擇言。”厲清嶸拍掉他摸上來的爪子,把碗筷從不遠處拿來。謝從凝喉頭一動:“你要坐在這裡吃?”厲清嶸:“有問題?”當然有!離的這麼近,胳膊肘都能碰到一起去。“當然沒有,”謝從凝努力散發著善解人意的笑容:“就是害怕你覺著擠。”說著暗自往旁邊移動。厲清嶸目光一掃,謝從凝頓時就不敢亂動了。厲清嶸雖然性子冷,但平時不常生氣,此刻神態一冷,厲文霍和謝從凝都不敢觸其黴頭,動作特別乖巧,咀嚼食物都儘量不發出聲音。 雲霧門鈴的響聲在寂靜的環境中十分響亮。謝從凝和厲文霍交換眼神,眼前一亮……無論是誰,都是救星。厲文霍完全是受到謝從凝的牽連,遭了無妄之災。兩人同時站起來,準備去開門。謝從凝在收到厲清嶸的死亡凝視後,重新坐了下來。門一開,就刮來股奇妙花香的味道。江女子光腿穿著很薄的風衣,高跟鞋一蹬,身材曼妙。謝從凝提示道:“這樣會得關節炎。”江女子看到他就是股無名火,深呼吸進行調節。厲文霍就再沒上桌,趁機走去樓上。英俊的男士一走,江女子頓時褪去矜持的偽裝,指著謝從凝破口大罵:“你竟然說我是主謀!”謝從凝悠然自得,考慮到厲清嶸在身邊收斂不少:“總要有人負主要責任,再說……”話鋒一轉,定定望著江女子:“大家都在打著一樣的主意。”江女子張口,又一個字都沒吐露,已然預設。二人無話可說時,厲清嶸徐徐開口:“招魂的結果如何?”江女子手指攥在一起,額頭起了層薄汗,遲疑了一瞬點頭:“有些收穫。”憶起那晚的情形,謝從凝微微顫抖:“真有鬼來?”江女子‘嗯’了聲。謝從凝又害怕又好奇:“都變成鬼了,為什麼不去報復兇手,再者,厲鬼害人,人死同樣可以化作厲鬼,豈不是無止境的糾纏?”江女子賞了記白眼:“要是鬼有那麼厲害,我還做人幹嘛?”謝從凝被說服了。江女子:“魂不過就是破碎的意念,能殘留已經是奇蹟,你說的那種厲鬼幾百年也就能出一個。”謝從凝更關心真相:“他有沒有說兇手是誰?”江女子搖頭:“我能感受到死者的恐懼,不是源於死亡,而是對兇手本身的畏懼。”謝從凝無法理解,死都死了,居然還懼怕殺他的人。江女子:“我找人私下打聽過,死者生前不久買了意外險,經常徹夜不歸,妻子懷疑他有外遇,其實只是找了地方租房子住。”“有家不歸,”謝從凝捕捉到關鍵資訊,“彷彿預知到可能會有意外來臨。”江女子:“既有牽扯,調查死者的關係網也許會有收穫。”謝從凝沒繼續發言,除非找私家偵探,他是沒這個能力去調查。忍不住去看厲清嶸,想知道他是作何打算。厲清嶸並不打算分享自己的意圖,“已經很晚了。”暗示謝從凝先回房間,讓他單獨和江女子說幾句話。謝從凝知道是暗示,但搞錯了物件,準備送客:“你先回去,我們要洗洗睡了。”江女子不可思議,控訴厲清嶸:“要趕我走?”厲清嶸嘆了口氣,忽然覺得也許該讓他們在局子裡多留兩日,落個清閒。他的沉默讓江女子坐實了自己的判斷,跺了跺腳離開。謝從凝假惺惺關懷:“她走了,你總算可以清淨些。”厲清嶸用一種複雜的口吻道:“人貴在有自知之明。”謝從凝一副什麼都沒聽懂的樣子。厲清嶸突然伸出手,謝從凝以為他要給自己一巴掌,彎下腰配合道:“聖經中說別人打你的左臉,伸出右臉也讓他打。”比正常體溫要低一些的手掌只是輕輕摩挲著白皙的面龐:“記憶的缺失不會教會人偽裝。”謝從凝裝瘋賣傻:“我的面板怎麼樣?是不是比江女子還好?”厲清嶸手移開的一剎那謝從凝還流露出片刻遺憾,轉過身伸長胳膊把他困在自己懷裡和牆壁間,如果厲清嶸沒有坐輪椅,會是一個完美的壁咚姿勢。謝從凝勾起嘴角,露出一個自以為的邪魅微笑。厲清嶸:“我在精神病院有認識人。”謝從凝肩膀抖了下:“……就是想幫你按個電梯。”一共就三層,電梯門很快就開了。謝從凝沒有礙眼,準備去走樓梯。厲清嶸:“進來。”謝從凝小心翼翼:“萬一電梯失事怎麼辦?”厲清嶸的耐心始終在被折磨殆盡和重生間晝夜交替,“要麼進來,要麼滾出去。”斟酌了前後半句的語氣,謝從凝默唸識時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