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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扇門根本阻擋不了鬼,能帶給人的只有心靈上的慰藉罷了,謝從凝大著膽子開啟門,手放在胸前,還握著桃木小劍。手電筒的光在黑暗中除了照亮四周,還能帶來隱藏的不安。謝從凝的房間靠近走廊盡頭,清楚看到那端站著長髮女鬼,枯瘦的手指正抓著一個紅色皮球,扔了過來。電影裡有很多類似的場面,玩皮球的角色都是小孩勝任,換成一個成年女鬼,十分不和諧,不過尖銳的指甲更有攻擊力。球在謝從凝面前彈了一下,雙手接住,沒有移開盯著女鬼的視線,輕輕在地上一摔,皮球又彈了回去。女鬼一步步走近,沒有瞬間移動到面前來個四目相對,謝從凝反而不那麼怕了。“你拍一,我拍一,一個小孩坐飛機。”頓了頓繼續:“你拍二,我拍二,兩個小孩梳小辮……”又冷又寒的聲音慢慢吐出,發聲的卻是謝從凝,球又一次彈到他手裡時,原地拍了幾下,討好道:“你挺適合編麻花辮的。”至少露個臉,能一睹真容。不知是不是錯覺,女鬼身上的陰冷氣息在他說完更加濃重。謝從凝沒有停止:“你聽,皮球的聲音多好聽,不如把它做我們之間的專屬遊戲,起名啪啪啪怎麼樣?”啪!不遠處的房間,厲清嶸起初還能聽見樓道里的動靜,剎那間聲音戛然而止。沒多久,門被敲響。謝從凝面無表情地站在外邊,左臉頰上有個清楚的巴掌印。“我被那女鬼扇了一巴掌。”厲清嶸在聽他說完事情經過後,眼皮一跳:“活該。”謝從凝沒有說話,至少印證了一個推測。厲清嶸看著很冷,卻不像是見死不救之人,最大的可能就是女鬼並不害人。“我是怎麼受傷的?”厲清嶸從醫藥盒中拿出一支消腫的藥膏:“下樓時踩空。”謝從凝沒有當面質疑,‘哦’了一聲,對著手電筒在鏡子前照了兩下,臉上的巴掌印還紅著,側臉頰微微有些麻。厲清嶸的藥膏很管用,塗上去很清涼,瞬間舒服不少。主動把藥膏放回去,謝從凝佯裝無意道:“為什麼沒有按摩膏?”他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為了防止肌肉萎縮,腿疾嚴重的會塗抹些藥物經常按摩。厲清嶸:“藥物治不好它。”謝從凝從中卻聽出另外一層隱喻:“是不是還有復原的可能?”“或許。”今晚的厲清嶸格外好說話,謝從凝抓緊時間多問了兩句:“和鬼有關麼?”厲清嶸望著他,目光是道不盡的清冷:“在別人看來是恐怖故事,在我眼中也許是童話。”似是而非的話,自然聽不懂,謝從凝什麼都沒領會到,毫不氣餒道:“童話故事裡王子靠著一張嘴能親醒公主,也許你需要一個真愛之吻。”說完舔了舔唇瓣,“願意為您效勞。”“……”厲清嶸凝視他面上的紅痕:“還沒長記性?”謝從凝:“女鬼扇我可能是言語上有唐突,咱倆間打是親罵是愛。”手不老實地朝他的膝蓋摸去。厲清嶸一把捏住相對纖細的手腕,彷彿看穿他的意圖:“別做無畏的試探。”謝從凝悻悻然收回爪子,有些惋惜,暫且將腿疾真假的疑問放到一邊。 雲霧是誰,在敲打我窗?幽幽的歌聲突然響起,謝從凝嚇了一跳,躲到輪椅後面。厲清嶸:“你還能再有點出息不?”謝從凝站直身體,他今晚的勇氣值已經在面對女鬼時用光了,下一波還在積攢當中。發現歌聲的源頭後眉毛一揚:“鈴聲?”厲清嶸:“歌不錯,我很喜歡。”厲清嶸不是個愛開玩笑的性格,謝從凝將原因歸咎為報復不久前自己的點歌行為。“你在玩我?”厲清嶸:“說話注意禮貌。”理虧在先,謝從凝心裡有氣也不好發作。厲清嶸的表情在接聽後變得凝重,連帶著謝從凝心也提了起來,依稀聽到電話那頭說話的是個女人。厲清嶸全程幾乎沒怎麼說話,全是對方在講,只是在結束通話前說了句‘知道了’。結束通話後,取了把雨傘。“要出去?”厲清嶸點頭。謝從凝皺眉:“我和你一起。”厲清嶸的目光投擲過來,謝從凝的語氣有些不容置喙:“我答應過大厲哥要照顧你,何況雨這麼大,不好打車,你需要一個司機。”突然間轉換的暖男形象令人不太適應,厲清嶸:“隨便你。”謝從凝連忙去取了件外套,外面風很大,目測很快就會下雨。沒有即刻發動車,厲清嶸瞧他微微在發抖,“嫌冷把暖風開啟。”謝從凝搖了搖頭,倒車時問:“去哪?”厲清嶸報了地址後,謝從凝悄悄定了下位。路上黑漆漆的,偶爾可以看見一兩個醉醺醺的夜歸人,厲清嶸原本一直望著車窗外,車子行駛了好一會兒,忽然偏過頭凝視謝從凝的側顏:“是不是因為太害怕了才跟出來?”現在想來,一旦他離開,整個別墅就只剩謝從凝一個,就憑那慫到不行的性子,絕對不敢獨自留下。謝從凝喉頭一動,怒斥:“瞎說什麼實話。”“……”目的地不算太遠,一座矚目的建築立在街道邊,紅磚白瓦的復古式建築,頂頭有一個奇妙的圓盤,有幾分民族特色,裡面鑲嵌著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