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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桌上電話驀然響起,
向園接起來:“向總,有位叫梁秦的先生找您,說是您朋友的老師。”
向園眉心突得一跳,忙把人請進來,“讓梁老師到三樓會議室等我,我馬上過去。”
梁秦在偌大的會議室等了片刻,隨後聽見高跟鞋在走廊裡噔噔噔作響,一轉眼,門口進來個漂亮精緻的女人,梁秦心下有些怔愣,那疾風勁馳的幹練樣,像極了她母親。他跟向園的見面次數並不多,大多都是有徐燕時在場,在他學生旁邊,她永遠像個長不大的小姑娘似的撒嬌。
這是第一次見工作上的她,這樣一瞧,倒是跟他學生也般配。
向園很客氣,親自給倒了杯水,坐到他對面,禮貌地問他:“梁老師,您找我有事?”
梁秦雙手握著茶杯,笑容苦澀,不同於顧昌盛那陰險狡詐的模樣,梁秦臉上都是被歲月碾磨下的痕跡,看上去柔和很多,他艱難地啟了唇:“向園,本來不應該來找你,但是我實在忍不住,也不想事情到這就結束了。儘管徐燕時以後若是恨我,不承我這份師生情,今天這話,我也一定要跟你說。”
向園臉上笑容微僵,卻仍是禮貌地說:“您說。”
梁秦深深吸了口氣,先是小聲地問了句:“你公司最近是遇上麻煩了?”
會議室噤若寒蟬,落針可聞。
風一刮,窗外的樹木沙沙作響,跟屋內的氣氛交輝相映,襯得兩人低沉的交談聲更顯壓抑。
向園倒也沒瞞,如實跟梁秦說:“確實遇到一點麻煩,徐燕時跟您說了?”
……
門外,家冕剛接到一個電話,下來找向園,手剛扶上會議室的門把,聽見裡頭傳來若有似無的說話聲。
梁秦三緘其口,也不再轉彎抹角,眼神也嘲諷:“他倒是跟我說了,不過他跟我說的是,他要退出韋德的面試。”
向園一愣,“什麼意思?為什麼退出?”
梁秦一臉的束手無策:“因為他覺得你更需要他。”
向園整個人僵住,心口卻熱,又漲,“什麼時候跟您說的?”
“就上週三的早晨,給我發的訊息。”
自那次之後,兩人沒再見過,確切地說徐燕時消失了,向園找不到人,以為他在準備韋德的面試,也不敢多打擾他,然而他沒有在準備面試?
向園心頭一凜,不知怎的,心突然慌亂,掏出手機要給他打電話。
梁秦卻說:“不用打了,他最近出國了。”
“出國?”向園慢半拍,“他沒跟我說啊。”
“他應該是去美國了。”
向園再抬頭,發現梁秦眼眶微紅,有些怨怪地看著她直言不諱道:“向園,我今天來找你,是希望你能站在他的立場為他考慮一下,如果你是發自內心的喜歡他,就不要讓他放棄自己的理想去為你守家業。人有多大能力就掌控多少東西,你如果沒能力掌管好自己的公司,為什麼要強求別人呢?徐燕時他不應該在這裡浪費時間和生命。”
向園全然僵住,眼角的笑容也消散。
門外,家冕攥著門把的手不斷收緊,直到指尖都泛了白。
樹葉風沙聲不斷,屋內,梁秦似乎越說越激動,越發義憤填膺起來,每個字都跟針似的,狠狠紮在她身上:“愛一個人,應該是互相忍讓,互相付出,而不是他一味地為你付出,你又為他做過什麼?說實話,我一開始挺喜歡你的,覺得你挺懂事的,但是現在,我發現你跟你的母親一樣冷血。”
向園臉色愈漸慘白。
梁秦似乎也意識到話語裡的不妥,咳了聲繼而道:“這個機會千載難逢,如果錯過,是不會有下次了,他這輩子都別想再進研究院,所以你們自己考慮清楚,是否真的要放棄,距離最後一次複試還有一個月的準備時間,我等你們答覆。”
“不用了,”向園冷靜地撇開眼說,“我會讓他去的。”
說完,她站起來,就著窗外的風沙聲,她朝著梁秦禮貌地微微鞠了一躬,“梁老師,說我可以,請不要說我母親,她好歹曾經喜歡過您。祝您身體健康,徐燕時以後還是您的學生,請您多多照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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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燕時從美國回來,一身簡裝,白色短袖黑長褲,背上挎著個大大的黑色斜挎包,走進衚衕口的時候,昏黃的街燈下,茂密的綠草盡頭,站著幾個男人圍在一起抽菸、喝酒,悉簌閒聊。
徐燕時腳步停在衚衕口,雙手抄在兜裡,路燈暈黃的光虛虛攏攏地將他罩得模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