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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此時,人不在眼前,但她一閉眼,好似在眼前,那張臉莫名就在腦海中清晰起來了,很想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
想她嗎?
很忙吧,沒時間想她吧?
她喜歡他工作的樣子。電腦她沒動,還是他臨走前的樣子,桌面上的論文是他的,那一週其實他也沒閒著,她去上班,他就在家看資料寫論文,兩人有時候做完,他抽根菸還得繼續寫。
向園其實挺心疼他的,大好的青年,時間全用來熬夜。
還偏偏不長黑眼圈。
徐燕時的訊息,在那個夏天,幾乎是鋪天蓋地。
技術部門裡的人,天天唯他馬首是瞻,莫名有種揚眉吐氣之感,別說高冷施天佑那幾個,偶爾公司裡的led顯示屏會閃過最新的早午間新聞訊息。
那張臉在螢幕上一出現,都會引起公司裡一小波得騷動,姑娘們會在私底下小聲地討論,偶爾在關係好的同事群裡感嘆一下這男人好帥,怪自己當初眼瞎,沒給人拿下。現在出名了,怕是難追。
全公司上下,大概只有技術部的人知道真相了。
雖然徐燕時跟向園從來沒當他們的面承認過,但是他們大多也都機靈地猜到了,老大那所謂的女朋友絕對是向園,這兩人還玩地下戀情,雖不知道什麼原因,估計也是念及向園的身份,畢竟是老董事長的孫女,老大心裡也是有顧及的吧,於是他們很懂事的決定替老大保守這個秘密,並且要好好保護他們的大嫂。
……
那時候,向園才知道想一個人是什麼滋味。
她總是坐在他慣常抽菸的位置發呆,望著地上的影子,想他抽菸時的模樣,想他鬆開襯衫時的模樣,想他煩躁時、高興時、生氣時、哄她時的每個樣子。
她想,她不只是有點想跟他結婚。
她是很想跟他結婚。
牽腸掛肚的滋味,好像是春天的落花,讓她沉浸的,是他的深情。
那個夏天,過得特別漫長,像是終年不至的夏至,堪堪才等來七月。
-
七月底,賴飛白一個電話,把向園召回了北京。
老爺子入院,肺炎久治未愈,賴飛白不排除是最壞情況,向園立馬給顧嚴打了個電話,顧嚴讓她先確診,可司徒明天死活不肯做穿刺和氣管鏡,向園怎麼哄都沒用。
那一天天跟打仗似的,向園也沒工夫去想徐燕時了。
這天,司徒明天咳得有點厲害,向園不願再縱著他,直接讓賴飛白給他送進診室,老爺子差點從床上跳下去,向園急得掉淚:“爺爺,您能不能別鬧了!確診了咱們好治療!”
顧嚴是理解的。
老人在這個歲數,反而不願意確診,能撐多久是多久,有些確診下來,反而走得快,心態放輕鬆,看司徒明天這活蹦亂跳的狀態,問題應該不太嚴重,先拖著,別給他壓力,顧嚴勸說向園。
向園抹了把眼淚,“那會惡化嗎?”
顧嚴道:“說實話,到這個份上了,再惡化也差不到哪去,現在主要是哄他高興,別跟他對著幹,讓他保持愉悅輕鬆的心情,等有空,我再安排護士給他做檢查,兩三個月內都不會有太大變化。而且,你爺爺每年都體檢,身體不是一直都挺好的,有點小情況都能解決,你不用太緊張了。”
向園這才稍稍放下心,遠處腳步聲漸進,顧嚴看了眼,對向園:“我先撤,你有事再叫我。”
向園嗯了聲,轉頭看了眼來人,是賴飛白,她問:“爺爺怎麼樣了?”
賴飛白:“剛睡下。”
走廊靜謐,鼻尖充斥著難聞的藥水味。
“爺爺這段時間都很忙嗎?”她仰頭問。
賴飛白在他身邊坐下,西裝革履,尖頭皮鞋,一貫的規矩和拘謹,真是今晚,他表情比往日更嚴肅,他靠著牆,微微翹起二郎腿,目光盯著遠處,他似無力又自嘲地說:“很忙,每天都很忙。”
向園忽然沉默。
賴飛白:“董事長從創立東和至今,就沒有一天是休息過的,鐵打身子也要累垮的。你爸爸專注畫畫無心家業,老夫人生你爸爸時難產,董事長也不肯她再生,膝下就這麼一個兒子也沒撐過三十歲。或許他思想上有些古板和守舊,也跟不上你們年輕人的思維了,他總是問我,年輕人現在都玩什麼呀,我孫子孫女們都在幹什麼呀,為什麼總是讓我一個小老頭管這麼大一公司,我也好像退休啊,我也好想去環遊世界……”
賴飛白一字一句,像是針扎一般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