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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毛的姐姐就是刑工頭的妻子。等妻子掛了電話,刑工頭說:“你弟弟又問你要錢了?”
妻子忙說:“他這次是有正經事,他想做生意……”
刑工頭不以為意地搖了搖頭。他的妻子什麼都好,就是耳根子軟,太相信自己的孃家兄弟了。妻子這些年沒少往孃家送錢,她的孃家兄弟也沒少糟蹋錢。幸好他已經把家裡那張卡上的錢發給工人了,要不然肯定會被妻子拿去給小舅子。
下午七點鐘,姜有海買到了一藍一粉兩個書包。兩個書包花了不到一百,姜有海把零錢留下,打算把剩下的一千九百塊錢都寄回家去。
在孟正重生第三天,上午七點半,姜有海坐上了去郵政儲蓄的公交車。
這會兒正是上班高峰期,公交車上非常擁擠。姜有海是首發站坐上去的,倒是有位置。但過了幾站上來一位老人,他就把位置讓給老人了。
上午七點五十五,被姜有海讓了位置的老人忽然起身,把姜有海往他那邊上帶。老人的力氣很大,姜有海猝不及防地竟然真被他帶了過去。姜有海連忙搖頭說自己不坐,結果老人附在他耳邊小聲地說:“有人要偷你的錢。”
姜有海心裡一驚,下意識按住了自己放錢的口袋。他這才注意到,口袋不知何時被利器劃破了一點點。如果不是老人警覺,他的錢大概已經被偷走了。
姜有海忍不住環顧四周,卻看不出來車上的哪個人是小偷。他連忙對老人道謝,手一直搭在錢上不鬆開。老人看出了誰是小偷,卻沒有告知姜有海。小偷憤憤不平地瞪了老人一眼,然後在下一站順著人流下車了。老人跟在小偷身後下車了。
上午八點十分,姜有海把書包和錢都寄走了。
上午十一點,福彩中心的某位張姓小領導接到了媽媽的電話。張領導的頭皮都炸了,說:“我爸又見義勇為去了?他都多大年紀了,他心裡沒點數嗎!”
原來,在公交車上提醒了姜有海的大爺就是這位張領導的父親。張大爺未退休前是一名熱心的警察,退休了以後依然閒不住,自認為寶刀未老,沒少做見義勇為的事。張大爺跟著那位小偷下車後,見那小偷並無團伙,就直接把那小偷拿下了,還把小偷扭送去了派出所。
家裡人接到派出所打來的電話後都特別生氣。這已經不是張大爺第一次和犯罪分子單打獨鬥了。家裡人屢屢囑咐他,人老了就要服老,別以為自己還是當初那個身手特別好的年青小夥子。萬一哪天被犯罪分子傷到了,家裡人該多擔心啊!
“媽,叫我爸接電話!啊,他還沒回來?好,那我晚上再往家裡打電話。”張領導也特別生氣。
傍晚時,張領匯出去陪兄弟單位的領導吃了個飯。因為吃飯的地方離著工作單位不遠,吃完飯後,他沒有坐車,選擇了走路回單位。他一邊走,一邊往家裡打電話,說:“爸,不是我不讓你去見義勇為,但你也要考慮考慮自己的年紀,是不是……我聽說那個小偷手裡還拿著一把彈簧-刀……”
張大爺心虛地說:“哎,這不是……這不是……被偷錢的是一個好小夥子,我瞧著他褲子上沾著泥漿,應該是在工地上打工的。農民兄弟賺點錢多不容易……我就忍不了了……我這個脾氣啊……”
“爸!我知道你見不得不平事,但你也為我媽想想啊,她高血壓呢,還要替你操心……”張領導好聲好氣地勸著。他專心致志地給爸爸說著道理,略分出心神來掃了眼人行橫道對面的紅綠燈,見已經轉成綠燈了,就抬腳過了馬路。
與此同時,一個染著黃毛的小年輕一邊開車在路上行駛,一邊也在打電話。小年輕說:“姐,我這次是認真的,我兄弟真的有發財的路子。要不是我和他關係鐵,他格外看得起我,哪裡捨得把路子分給我?我打算跟著他入一股。要是能有個萬最好,沒有的話,兩萬塊錢也湊合……什麼,兩萬塊都沒有?我姐夫不是包工頭嗎,手裡的流水幾十萬,兩萬塊錢都拿不出來?”
黃毛的姐姐耐心地說:“你這話要是早說一天,我這裡倒是能給你湊湊。可是,昨天上午,老邢把我的卡拿走了,裡面的錢都取了,沒剩下多少。”
“姐!你可是我親姐!這發財的機會錯過了就不會再有了……”
別看這黃毛說得信誓旦旦的,其實他哪裡是有賺錢的路子啊,分明是在外頭被混混們引誘著賭博輸了錢,這會兒被混混逼著還錢,他實在沒辦法了,才想著要從姐姐姐夫手裡弄錢。姐姐一貫的慷慨早就養大了黃毛的心,在他看來,姐姐的錢就和自己的錢一樣。聽姐姐說沒有錢,黃毛的心裡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