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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時間，她道：“已經到了下課的時間，我先回去了……於冰，你等下記得鎖門。”

“嗯。”於冰立刻應了一聲，目送著沈老師離開，然後這才將目光落在姜瑜身上，眉頭無意識的皺了一下。

油畫是幹一層上一層，姜瑜上了一層色也就擱下了，等著明天再上第二層，這畫一共要上三十層，光是畫出來就要不少時間。上輩子，她這幅畫足足花了她一個多月的時間，那時候要不是有助手把她拖出來，她怕是吃住都要在畫室裡邊了。

見她把畫蓋起來，季蘭倒是有些興奮了，大聲道：“你把畫蓋起來做什麼，你是不是不會畫？如果不會畫，你願賭服輸，就滾出畫室，不要呆在這裡。”

姜瑜瞅了她一眼，道：“我現在要畫的這幅畫有些複雜，大概要好幾個月才能畫出來……”

“你騙人，你肯定是不會畫！”季蘭表情得意，卻是覺得她在說謊，她根本不會油畫，而是在騙自己。

姜瑜頓了一下，看著她得意的表情，補充道：“……所以，我打算另外畫一幅簡單的，來證明我是會畫油畫的。”

一幅簡單的油畫對於姜瑜來說不過是幾分鐘的事情，只是畫個什麼好呢，她看了看四周，決定就畫陳列臺上的那個蘋果。

季蘭看她擺弄顏料盤，冷哼了一聲，只覺得她是裝模作樣，道：“簡單的油畫，你別隨便畫兩筆就說你會油畫了，我可不會隨筆被你糊弄。”

姜瑜懶得搭理她，調好色就開始落筆，她畫畫落筆向來沒有遲疑，不過幾筆，蘋果的輪廓就已經躍然於紙上了。

見狀，季蘭的表情有些變了，她咬了咬牙，還是不相信姜瑜會油畫，直到畫紙上一個紅通通的大蘋果，那種飽滿的紅色，十分誘人，看上去就讓人十分眼饞。

季蘭：“……”

畫室裡的其他人交頭接耳，聲議論著。

“啊，姜瑜真的會畫油畫啊，她可真厲害！”

“可能是學了一點吧，沈老師不是說她是天才嗎？學得快也是很正常的。”

“嘻嘻，看季蘭現在怎麼下臺，她這個人一直就自以為是，總覺得除了於冰，其他人不可能比她厲害。看她，現在踢到鐵板了吧！”

季蘭向來高傲，在畫室裡自然也有不喜歡她的人，如今只想看她的笑話。

姜瑜將筆擱下，這麼一個蘋果，只花了她兩三分鐘的時間，實在是簡單得不行，她看向季蘭，道：“現在足以證明了，我的確會畫油畫，那你是不是應該跟我道歉了。”

季蘭臉色慘白，她咬了咬牙，對不起這三個字在舌尖滾動，卻是半天說不出來。

姜瑜看她不情不願的樣子，不在意一笑，道：“算了……”

“對不起！”季蘭卻是紅著眼眶喊出了這三個字，她瞪著姜瑜，道：“我季蘭說到做到，不就是對不起嗎？我才不是那種願賭不服輸的人！不過，你會油畫怎麼樣，學得雜不如學得精，隨便畫幅油畫，有什麼了不起的？”

姜瑜不欲與她爭辯，一個姑娘，她和她計較什麼呢？

伸手將拿出來的畫具整理好，調色盤洗乾淨，把這些都整理好了，姜瑜看著畫板，有些猶豫。

畫室不是個安靜的地方，而星空圖花費時間長，在這裡畫星空圖，可能會對她造成一點影響。

想了一下，她索性把畫板拆了下來，打算拿回家去畫——剛才不過是突然來了興致，所以才畫上幾筆，現在想來這個地方實在不適合作畫。

而畫室裡，於冰站在自己的畫架前，手裡拿著畫素描的鉛筆，已經好久沒有落筆了。

季蘭表情憤憤的走過來，道：“姜瑜那傢伙，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學會的油畫，真是氣人。還讓我跟她道歉，呸呸呸！”

於冰猛的回過神來，她看著姜瑜拿著畫板離開，目光收了回來，又若無其事的繼續手下的畫，道：“你既然要和人家賭，輸了就要認，你是輸不起的人嗎？”

“我哪裡輸不起了？我最後還不是跟她道歉了？”季蘭心裡鬱悶得很，道：“誰知道，這才兩個星期了，她就會畫油畫了。學這麼多，她難道不知道什麼叫做貪多嚼不爛嗎？別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什麼都沒學好。”

於冰嘆了口氣，道：“你幹嘛老是找她麻煩？她又沒得罪過你。”

聞言，季蘭心裡一塞，道：“我就是看她不順眼，沈老師以前明明最喜歡你和我了，可是她一來，沈老師就更喜歡她了，我心裡就是不服氣。”

於冰將筆放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