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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名字?
“不,這絕對不是你的名字,”海蒂注視著他的眼睛,把那串聯著寶石的珠寶握在自己的掌心裡:“孩子,你叫什麼?”
男孩露出有些迷茫的表情,還是小聲開口道:“巴齊,夫人,我叫巴齊。”
“巴齊,握住我的手,給我一些力量好嗎。”她放柔了聲音道。
地中海式的長袖遮掩住她的手部動作,也沒有人敢冒犯她的所有物。
——綁架的主事者顯然警告過這艘船的主人,沒有人敢讓她逃跑或者病死。
男孩試探著握住她的手,意識到她在遞給自己什麼東西。
“巴齊,好孩子,我需要拜託你做一些事情。”她只能賭這一次,如果失敗了,她可能之後會遭遇更加嚴苛的對待。
如果只憑借她自己的力量強行想要跑過去,可能會直接被五大三粗的守衛扛回去。
而如果大聲呼喊求救,這個港口的監察官也未必會認識熱那亞的領主,反而相信她是個被關押的瘋子。
掙扎的幅度越激烈,她越容易被禁錮住四肢,失去最後的一點點自由。
男孩似乎很少被這樣尊重和重視,他有些慌張的聽著她的叮囑,小幅度的點了點頭。
“拜託你……”她垂下了手,猶如重病的可憐女人:“一定要把這枚銀戒帶給他。”
“……你長得很像我的母親。”男孩喃喃道:“祝您能儘快康復。”
“索多瑪!索多瑪!你怎麼還在這裡湊熱鬧!”女僕拎著水桶過來的時候,注意到那個老漁夫的兒子還在這裡轉悠,頗為粗魯的把他拽到了另一邊:“不要隨便和她說話!懂嗎!”
男孩懦弱地點了點頭,轉身直接跑掉了。
海蒂注視著他一路跑回岸邊,被那女僕攙扶著坐了起來。
“很抱歉這麼晚才回來照顧您,”女僕遙遙的和看守點了點頭,後者則換崗去旁邊喝酒休息:“我們沒有找到能給您治療暈船的藥物……真是抱歉。”
這艘漁船確實非常的小,而且那個帶一張小木床的陰暗房間已經是最好的待遇了。
海蒂任 由她幫自己擦拭著手臂和脖頸,低聲問道:“為什麼你們管這個男孩叫索多瑪?”
“他懦弱馴服的就像個孌童!”旁邊的守衛發出粗魯的笑聲,還對著酒瓶口做了個粗魯的手勢:“就是路邊的流浪漢要分開他的雙腿,恐怕這孩子都不敢反抗一下子!”
海蒂深呼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接受這種低俗又腐朽的氛圍。
這個時代的人們對孩童沒有任何的敬畏心。
如果還能返回熱那亞……她絕對要改變這些事情。
“我們還有十天就快到達港口了,請您再隱忍一下。”另一個女僕終於端著熱湯出現在她的面前,說話時有濃重的羅馬口音:“多少喝一點吧,等晚上我們出發的時候,也許您還能喝到新補給的桔汁。”
她沉默地點了點頭,繼續著漫長的等待。
那個男孩剛才告訴她,這艘船是去羅馬的。
某些事情已經非常清晰了——
波吉亞的人聯合了內應,把她強行要帶過去當做談判的籌碼。
她並不是相信老掉牙愛情故事的愚蠢姑娘,還真以為那個凱撒對她痴心一片苦苦等候。
能夠在那種混亂環境中存活下來的人,哪怕是個不滿十歲的小孩,都絕不可以小覷。
等這一路從熱那亞輾轉到第勒尼安海的南部港口,再從港口一路行到羅馬,三十四天一晃就過去了。
海蒂被人們帶去了教皇所在的偌大宮殿裡,在沐浴更衣之後再次被關押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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