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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筠張了張嘴，另一個聲音進來了。

&ldo;行了啊，不要調戲我兒子，我兒子好不容易回一趟，嚇跑了你要完。&rdo;聲音是程筠爸爸的，雖然語氣嚴肅，但是眼底是帶笑的。

程筠爸爸，姓程，名俞邢。

程俞邢。

&ldo;今晚想吃什麼？&rdo;問的是程筠。

&ldo;隨便。&rdo;程筠聲音依舊是淡淡的，好像對每一個人都一樣。

其實，程筠沒接觸直播時，情況比這個嚴重。

那時候的程筠比起說話，更喜歡打別人家孩子，每次把別人家孩子打得哇哇叫，偏偏他還沒有任何表示。

不示好，也不道歉。

別人問他話，從來都是單音節，不帶一絲感情，一個人獨來獨往，有時候還不說話，陰沉著一張臉，對著各種東西發呆。

有一次還吃了不少安眠藥，進了醫院。

可心疼死程筠家裡人了，特別是程筠爸媽。

這麼可愛的一個孩子，變成這種樣子也是可憐了。

程茗悅：&ldo;哎哥，記得充好錢啊，筠筠直播的時候給我狠狠的砸。&rdo;

程筠：&ldo;……&rdo;

你是魔鬼嗎？狠狠地砸？打架呢你？

程筠手機震了震，瞥了一眼，是一條推送訊息。

心裡莫名失落。

&ldo;筠筠有朋友啦？&rdo;程茗悅突然眼睛發亮，&ldo;是不是小遠啊？&rdo;

小姑，你反射弧有點長。

程筠：&ldo;……&rdo;

&ldo;哎，媽！爸！今晚是沒有程程的一晚！&rdo;霍遠窩在沙發上捧著個手機看來看去，沒有程筠的資訊。

霍媽媽：&ldo;……&rdo;

說得你好像擁有過筠筠似的。

霍爸爸：&ldo;……&rdo;

樓上+1，湊不要臉！

霍遠在沙發上打了個滾，差點摔下去，還好沙發夠大，&ldo;程程怎麼還不給我發訊息啊？啊！！！！這都九點多了！&rdo;

霍遠戳開程筠的微信對話方塊，沒有資訊。

戳開朋友圈，沒有資訊。

戳開扣扣，沒有資訊。

戳開空間，沒有資訊。

戳開聯絡人，沒有來電顯示。

程程，你這麼冷漠的嘛？

霍遠生無可戀地發了個朋友圈，&ldo;沒有程程的一晚。［難過］&rdo;下面還配了一張霍遠冷亂的天靈蓋。

很快有夜貓子點贊評論。

沈默然：哥我去陪你。

霍遠是你爹：滾。

班長：程筠冷漠的拒絕了霍遠的聯絡請求。［捂臉］［捂臉］

霍遠：&ldo;……&rdo;班長你這麼懂我的嗎？嗯？

霍遠是你爹：班長半夜玩手機，舉報。

班長：你也玩，你舉報唄。［得意］［得意］

霍遠是你爹：我家裡人不管，你確定你媽不管你？

班長：……再見。

霍遠難得起得比他媽媽還早，霍媽媽知道後小小地驚了一下。

兒大不中留啊。

霍遠因為早起，到了學校之後就撲街，呸，撲桌了。

直到有人叫他。

&ldo;霍遠，起來，你回答一下這道題怎麼解？&rdo;講臺上是帶著金絲眼睛的數學老師，姓李。

程筠伸腳踹了一腳霍遠。

&ldo;啊？&rdo;霍遠馬上站起來，動作太大，直接把椅子弄翻了。

還好他們是最後一排，沒傷到人。

霍遠一抬頭，數學老師黑著臉，目光陰沉地盯著他。

&ldo;選c。&rdo;程筠小聲地提醒。

&ldo;c。&rdo;霍遠脫口而出。

數學老師明顯有些懵，&ldo;啥玩意？c？霍遠，你睡醒沒？這是道幾何題！&rdo;

周圍響起碎碎的笑聲，不大，但在安靜的教室裡顯得格外突兀。

&ldo;老師，其實我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