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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魔劫
這是在強調什麼, 還覺著自己很委屈?
曲悅無語, 倘若他說的是實話, 能夠做到這一步,的確是很不容易了, 但想讓她誇獎他“做的好”,“辛苦了”, 那是不可能的。
她板著臉繼續問下去:“然後呢, 你抓了人以後,實驗的怎麼樣?”
未曾得到任何安慰的九荒略顯低落, 答道:“這個辦法真的有用。”
曲悅想起當時收繳來的蛇:“所以你就養了很多……”
九荒打斷了她:“沒有很多。”
曲悅不與他爭論:“那些蛇有沒有放出去過?”
他搖頭:“沒有, 我反反覆覆一直猶豫,半年時間養了三窩蛇都沒有放出去過, 養到第四窩,小蛇剛出殼, 那個拿琴的就帶人上門了, 哪裡來得及。”
“只是因為沒來得及?”曲悅轉頭看著他, “若我二哥來晚了, 你就做了?”
“沒機會發生的事情, 不確定。”九荒實話實說,“但在那時候, 我真沒做。”
他根本沒這個膽子,總覺得曲悅在盯著他。
後來才知道不是做賊心虛,曲悅的確是一直都在盯著他。
見曲悅不說話,他試探著問:“六娘, 你是不是不信我?”
連忙又補充,“我沒有別的意思,我瞞著你養了那些吃人的蛇,不誠實,你不信也是應該的。”
說實在的,曲悅的腦袋有一點兒懵,處於本能相信,然而理智不斷提醒不能輕易相信的邊緣。
但她還是強忍住不適感催動一線牽:“二哥,派人前往十九洲界的南蠻洲,去抓鹿鳴山上的毒醫,韭黃學的功法是他給的,不知他和那顆惡果子之間有什麼關係……”
曲宋聽她講完:“十九洲界是什麼地方,能由著咱們隨便抓人?”
自從三千界之間的屏障消失,經過多年混亂,早已形成了固定的規矩。即使要抓的是邪修,也不允許你外界人跑來我界抓捕。
當年抓九荒,也是先調查,爾後證據拿到十九洲界大聯盟處,得到他們準允後才動的手。
如今僅憑著九荒一個邪修隨口一說,算不得證據。
曲宋敲打她:“你有心魔劫在身,你的心魔會令你不理智,偏向於韭黃。”
曲悅啞了啞,不否認。
曲宋道:“這其實也是一次好機會,令你正視你的心魔劫。”
“我知道了。”曲悅這會兒不想聽他說教。
掐斷一線牽,丹田一陣翻湧,她感覺到精疲力盡,再問九荒:“那會兒我二哥拿你新養的蛇做實驗,你為何不辯解?”
九荒又不吭聲了。
曲悅皺眉:“是因為換血的原因,令你覺得難堪?”
九荒:“不是。”
得了,曲悅也不再追問了:“韭黃,若你真是被冤枉的,我們辦錯了案子,我們錯了,一定會給你補償。但也不是我們不盡心去查……”
一個是幕後黑手套路太深,針對著九荒連環算計,算計的滴水不露,他們當時根本想不到這麼多。
一個是九荒這顆與眾不同的腦袋,有時空洞,有時黑洞,偏偏又兇殘的嚇人。
若有君執千分之一,他也不會進去。
她當年在去執行任務之前,不該惡補什麼言情,她該去精神科或者心理科找些專家諮詢一下,如何走進自閉症患者的內心世界。
“會補償我什麼?”九荒聽到“補償”兩個字,雙眼莫名亮了亮。
“補償你……”曲悅也不知道,因為自特殊部門成立,從來沒出過這種事情,“說這個早了,現在還不能證明你是冤枉的。”
“哦。”
曲悅聽見隔壁島上傳來妲媞的琴音,她思忖半響,從臺階上起身:“我去趟隔壁。”
……
她先扔下九荒,去往妲媞島上。
熟悉的後山瀑布,君執依舊是盤腿坐在石頭上,新傷舊傷,臉色慘白慘白。
曲悅發現君執真是個災難體質,自從認識他以來,走到哪裡他都要受傷。
見到她來,妲媞的琴音停了下來,微微頷首:“曲姑娘。”
曲悅察覺到她對自己的態度有幾分冷淡,九荒打傷了君執,她心裡沒怨氣才不正常。
曲悅拱手躬身:“晚輩是道謝,順便道歉的。”
稍後還得去給居掌院致歉,至於竇長老就不必了,他出手偷襲九荒的事兒,她可是看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