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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低估了曲唐的本事,結界消失以後,半空中疊了幾十層的弓弩手完全沒有任何作用。曲唐如入無人之境, 在城樓一眾高手眼皮子底下,一擊即中,扣住正準備撤離的元化一的肩骨。
力量順著肩骨灌入,衝擊四肢百骸,元化一渾身法力都被抽空了一般,只覺骨頭灌了鉛,沉重的無法動彈,單膝跪倒在地。
“大人!”北陌提劍來攻。
曲唐空閒著的那條手臂一拂,便將周遭的人全都掃飛了出去。
元化一疼的冷汗淋漓,咬牙冷笑:“前輩乃是正道中人,竟靠著邪修手段……”
“元啊,我方才退,只是不想與你正面為敵,想尋個繞過你的辦法。”曲唐用的是傳音,說的是真心話。
他們會束手束腳,踟躕不前,還不都是因為自家人在旁人手心裡攥著。真狠起來,區區一層結界哪裡攔得住他,“但這大門既被開啟了,或許是天意,我也唯有順勢而為,過激一些了。”
鎖住他肩骨的力量又重幾分,無視周圍瞄準了他的弓弩,曲唐厲聲朝城內喝道,“唐前輩,出來聊聊,你手下這條走狗,你真準備棄之不顧啦?”
……
九荒一眨不眨的看了好半響,沒有看明白:“六娘,那不是你三哥麼,你大哥為何拿著他要挾唐家老祖?”
曲宋幾人已經追著曲唐上了城樓,這會兒身邊只剩下曲悅。
但曲悅悶聲不吭,臉黑似鍋底。
九荒知道原因,肯定是回憶起從前那件事了。
他總覺著,自打被六娘得知他想換血的事兒,六娘遲早會知道。
這其實是個好機會,他方才幫了大忙,她的氣惱會減輕一點點。
而且他必須得在曲唐面前表現好,師父經常告訴他,這世上不只父親是父親,師父和兄長也是父親,人生大事,必須經過父親同意,不然不算數。
以前他以為六娘是孤女,提親的話只需她點頭即可。
她父親活著出關的機率很小,那就是曲唐說了算,自然要討好。
“對不起啊六娘。”九荒道歉,眼睛裡畏懼與視死如歸各佔一半,“你小心彆氣著了自己,打我好了,我洩了真氣給你打。”
“你……”曲悅心情複雜,都不知該說什麼好,先按捺住一肚子的火,與他解釋,“我大哥拿三哥要挾唐家老祖沒有任何毛病,想逼著他出手。”
九荒迷茫:“唐家人怎麼可能會為了你三哥出手,明知你大哥不會下狠手。”
“但天風國人不知道,尤其是三哥不知道。”曲悅認為這招棒極了,大哥不靠譜是真的,有本事也是真的,能修煉到渡劫,不可能是被父親提著腦袋提上來的,“抓住三哥為人質,唐老祖若始終不現身,旁人會怎麼看待他這位正道巨擘,三哥的心怕是也會冷。”
“哦。”除了六孃的心思,九荒捋不順旁人心裡那些彎彎繞繞,也懶得去捋,隨口應和一聲。
“走,跟上去。”曲悅招呼一聲。
“你不是怕連累覆霜?”九荒問。
“都鬧到這份上了,不成功便成仁,無需再顧慮。”曲悅取出琵琶,從側邊繞了過去。
……
不妙!
“你出去擋著。”唐淨吩咐唐榷一聲,便悄無聲息的離開落日城,回王都去。
唐榷心裡一個咯噔,硬著頭皮飛出別院,落在街上。
此時,曲唐已經鎖住元化一來到了城中。
元化一依然是半跪的姿勢,俊美的五官因為痛苦微微有些扭曲,神情中充斥著被羞辱的恨怒。
“這位前輩,還請您有話好好談,先放開國師。”兩位九品家主一左一右的將曲唐夾在中間,卻不敢冒冒然行動。
一個是元化一在他手中,一個是修為不敵。
唐榷收起膽怯,落地拱手:“這位前輩,我家老祖被您所傷,已經回王都去了。”又故作姿態,“還有,不知我唐家究竟哪裡得罪了前輩,身為唐家家主,晚輩代為道歉。若這是您與我家老祖之間的問題,就莫要牽連小輩了,此舉實在是不太光彩啊,若傳出去……”
曲唐好整以暇地笑道:“我是從外界來的,隨便你們傳。”
唐榷咬牙壯膽:“國師姓元而非唐,您若想要挾我家老祖,不如以晚輩為質,或者我唐家的少主……”
“義父!”元化一忍痛出聲打斷,但他下面的話也被打斷,曲唐再用三分力,他全身骨頭如被碾壓,痛的幾乎昏厥。
此仇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