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頁(第1/2 頁)
可今日真讓她遇到一個勤勤懇懇的劍主,她反而在想,是君執太笨了沒找到空子,還是太傻了沒想過鑽空子?
“那宗沉前輩呢?”
雪蟬沉寂片刻。
——“封印妖獸,談何容易。”
曲悅看向宗權,都被封印六千年了,宗權與它相鬥依然如此吃力。
——“天運被吸收之後,再被魔種的天魔之力影響,宗沉重傷且還陷入了不可逆轉的魔化,再徹底魔化之前,他……”
自盡了,曲悅明白了,“那韋前輩……”
——“你可知道幽泉世界有一種樹,能夠憑藉願力結魂結緣……”
凝香樹,曲悅想起了自己的小木偶。
——“我保留了他一抹意識,養了一棵樹,夙夜思之。四千年前,那棵樹死了,樹下多了個嬰兒。並非他的轉世,算是個樹靈脩成的人吧。我借閉關,來到魔種,將他養大,之後便離開了。沒有再關注過魔種的動向,因為有谷前輩在,隨便魔種怎麼折騰,總是劫難重重,不會有什麼出頭之日……”
從這一點來看,為了對付魔王,集合了上古天人的智慧,又是造神器,又是自我犧牲,都沒有劍門老祖厲害。
任爾東西南北風,只需強行繫結一個集大成的倒黴蛋,就能令魔王成為一條鹹魚,翻不了身。
做交易
曲悅轉頭看向君執, 他正提著天劫劍, 周身黑氣繚繞, 微微閉目,神色平靜, 窺不出情緒。
再看一眼韋三絕的沉墨劍。
她相信大祭司的話, 但她仍有一事不明, 這個疑惑縈繞在她心頭, 不吐不快:“祭司大人,既是如此,關乎宗前輩的死因, 為何連宗家的人都不清楚呢?”
言下之意是,您既行得正,坐得端,為何此時要遮遮掩掩?
——“知道此事的天人越少越好, 就像我們的先祖鍛造五神器,煉化五魔種之事, 在族裡乃是禁忌。一代代傳下來,知道詳情者, 已是寥寥無幾, 悉數掌握在神殿天女手中。”
——“怕的是天人魔化之後,會利用魔種作惡,尤其是善戰易魔化的天武人。上古天魔王,最初就是天武人。”
——“可即使我們小心翼翼的藏掖,谷前輩抽靈寄生魔種的秘術, 也曾在我族引發過一場禍端。這套融合寄生秘法,本是天靈族幾位長老琢磨出來的,用罷便銷燬了。不曾想一千多年前,被一不肖子孫無意發現,拿來研究出一套天靈種魂術,妄圖長生……”
曲悅瞳孔微縮,她說的是風槐。
這樣看來,瞞著的確是對的。
——“谷前輩既與你知無不言,那你必然是個分得清是非,值得託付之人。”
意思是警告她莫要隨便亂說話。
曲悅自然是不會亂說的,鄭重道歉:“祭司大人,晚輩收回先前對您的不敬之言,您所言甚是,晚輩年幼無知,狹隘淺薄了。”
道歉是真心的,敬重也是發自肺腑的,卻也忍不住手腳冰涼,如墮冰窖。
大祭司無懈可擊,意味著母親的處境艱難了。
——“你這小丫頭年紀不大,頗具膽識與頭腦,是個好苗子。”
曲悅不知她口中的“好苗子”是什麼意思。
她的語氣又陡然嚴肅。
——“告訴我,你母親是誰,看在谷前輩的面上,我會從輕發落。”
從挫骨揚灰到留個全屍麼,曲悅知道嚴重性,閉口不語。
她準備跑路了。
是在魔種裡東躲西藏,還是離開魔種去三千世界裡東躲西藏?
各有利弊,但都少不了九荒幫忙,得跟著她一起顛沛流離了。
曲悅傳音:“韭黃。”
九荒正仰著頭看天,不知在尋思什麼,聽見曲悅喊他趕緊收回視線,望向她的背影:“恩?”
曲悅:“我準備……”
九荒問:“怎麼了?”
曲悅也不問了,不是不尊重他,完全知道他的回答,且還沒有商量的餘地:“沒事。”
她轉為給曲宋傳音,濃濃一聲嘆息:“二哥,我要逃走了,接下來的事情,你自己看著辦吧……”
曲宋他們是連一點點天人血也沒有的凡人,根據天人的規則,大祭司沒有任何處置他們的權利,即使下令給宗權,宗權也有權利拒絕執行。
曲宋聽罷:“大祭司?”
他的目光仍注視著前方宗權與噬運獸的戰況,不去看那柄劍,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