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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為他著想,曲悅怕自己有時會照顧不到他的情緒。
九荒為難:“真要說麼?”
曲悅嚴肅臉:“不只要說,還不可以說謊。”
九荒訕訕:“我在算聘禮……”
只需一個關鍵詞, 曲悅旋即了悟,擰一下木偶的鼻子:“我就納悶了,你攢那麼多聘禮做什麼,我家又不是賣女兒, 我爹還能稀罕你的錢?”
九荒一時不語,抬起手臂。木偶只有巴掌大, 他用兩隻手才能抱住曲悅那根點在他鼻子上的食指。仰起頭, 目光筆直的望進曲悅眼底去,堅定道:“六娘,人各有志。”
曲悅:……
行。
既然這是他的志向, 她也不管了, 換個話題:“雖然我只是隨口一提,但一份聘禮,與你師父的姻緣相比, 肯定是你師父的因緣更重要,這時候,你應該先考慮你師父,而不是先想你的聘禮會不會少一份。”
“哦。”
“你也太敷衍了。”
曲悅沒事兒就得和他叨叨幾句。
從前,叨叨著讓他先與人講理,再動手。
殺壞人可以,別那麼血腥。
現在,叨叨著讓他多與葉承錫相處,多走點兒心,“子女徒弟都是債,父母與師父是還債的”這句話不對,長輩的愛護,不可以接受的這般心安理得。
雪裡鴻灌輸這種思想給他,是有原因的。
她私逃下界,指不定哪天就得被抓走,不想讓九荒念著她的恩,別產生什麼深厚感情。
又擔心自己離開以後,這缺了個半個腦子的小傻子會吃虧,便讓他修邪道,儘快強大起來,在不濫殺無辜的情況下,出手要多殘暴就有多殘暴,讓人不敢輕易去招惹他。
再不曾見到雪裡鴻之前,經過九荒隻言片語的描述,以及分析九荒的性格,曲悅對雪裡鴻的印象,是個性格古怪陰沉、狠毒乖戾的老邪修,連名字都不給九荒取,完全當九荒是條狗來養。
知曉內情之後,才明白雪裡鴻有多用心良苦。
即使曲悅認為她的一些想法太過極端,莫名其妙,是錯誤的,九荒其實可以比現在更好,也必須掏心窩的感激她。
九荒道:“六娘,我不去想,是因為沒有任何意義。”
曲悅道:“她是你師父,是比你爹還親的人,怎麼會沒有意義呢。”
九荒惴惴不安:“你爹不喜歡我,對你來說,影響很大麼?”
曲悅搖頭:“當然不大,我有足夠的認知。”
回答完之後,她明白了九荒的意思,雪裡鴻一千多歲了,更有足夠的認知。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對於自己的親人朋友,自然而然就會去操心的啊。
就像她,為何惦記起了雪裡鴻和宗權,是她太八卦麼,還不是因為雪裡鴻是九荒的師父。
算了,和九荒說這些沒意義,他不通人情,是完全無法理解的。
換個話題吧。
她微微垂頭一笑,濃黑的長睫在眼窩灑下一層陰影:“關於造空間的事兒,你有幾分把握?”
“這個不知,確實是非常非常複雜和困難。”九荒舉著手保證,“但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以最快的速度造出來,將魔種世界轉移出來。”
曲悅又與他說話了幾句話,門外皮皮喊她:“先生!先生!咱們該走啦!”
“這就來。”曲悅答應一聲,與九荒告別,將小木偶收入了戒子中。
出門時心口一痛,是心脈內戮天那隻魔蟲突然活動一下,先前吃過溫子午的藥,魔蟲像是陷入沉眠,連父親都感知不到它的存在。
痛感輕微,且僅有一瞬,曲悅再去感知時,已經沒有任何不適感了。
*
九荒回到自己身體裡,後腦勺立刻被雪裡鴻重重拍了一巴掌:“又走神!”
“我沒走神,是六娘想我了。”九荒剛回魂,沒來得及躲閃。他正和雪裡鴻並排坐在案臺後,草擬著空間架構圖。
雪裡鴻提著筆繼續畫,口中罵道:“你沒走神你能被她召喚走嗎?是你自己攬下的擔子,沒人逼你,就必須全力以赴!”
九荒連忙認錯。
師徒倆繼續翻書、畫圖,屋內只剩下輕微的“沙沙”聲。
畫著畫著,九荒望著面前的陶豆仙燈再次走神,轉頭看向雪裡鴻,遲疑著道:“師父,六娘說我不太關心您。”
雪裡鴻頭也不抬:“難道你關心?”
九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