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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務部就這麼突如其來地接了個std的大活兒,結果現在坐地起價,緊趕慢趕地跑國會來要錢。
何小姐就這麼嘚吧嘚吧地說了五分鐘,見凌言都穩穩坐下看反壟斷調查了,居然連讓她“別說廢話,沒事兒出去”都沒說,這才開口問他怎麼了。
凌言指了指自己的嗓子,擺了擺手。
“嗓子痛?感冒了嗎?”何小姐一臉詫異,昨晚他還精神頭挺好的啊,怎麼忽然病了。
她問,“那咖啡換成潤喉茶?”
凌言搖搖頭,示意不用,擺手讓她出去。
其實凌言也不是說不了話,就是嗓子疼。他很累,有可能昨晚失眠的原因,前兩天與人鬥其樂無窮的勁兒一下子就消散了,工作起來什麼都是強打精神。
一整天,凌言都是面無表情,面無表情地看著博奇的幕僚們起草對r國的反科技壟斷調查,面無表情地用電子筆劃定r國晶片巨頭,讓相關機構根據持續漲價問題去約談,面無表情地提議讓人去找法律漏洞,給r國智慧媒體公司開天價罰單……
r國一紙禁令,讓dst公司立刻進入休克狀態,凌言也知道,現在西斯敏特宮能拿得出手的這些反制措施,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動不了人家的根骨。
山雨欲來風滿樓。因為一切按部就班,他不恐慌,就只是疲憊。
下午的時候何小姐偷偷來跟他說,康澤手起刀落掀出了呂知良的重大違規,新的多數黨領袖,雷諾剛剛走馬上任。凌言眼皮輕輕一抬:雷諾,那十二張選票的核心人物,康澤這麼敲山震虎、恩威並施也在意料之中。
凌言昨夜幾乎一夜未睡,黃昏的時候,他忍不住趴在辦公桌上眯了一會兒,可能是姿勢不對的原因,他一直在做夢,那夢他其實沒記得很多,只記得像是蒙太奇的鏡頭,迅速切換,紛亂不堪。
其實這十年裡凌言回去過xxi區,在祁思明還在唸大學的時候,有幾次人潮洶湧,他們就要重逢了,是凌言到最後臨陣脫逃。
原因無他。只是因為第一次凌言正好撞見祁思明在le bistro的小酒館外對人表白,那麼大的陣仗,那麼多人捧場,凌言當時在外圍看著羨慕了好久,凌言還知道祁思明為了某合夥人的女兒跟人大動干戈,縫合傷口的醫生說他眉骨留有一道小小傷疤,知道他幫著某女朋友家裡的小公司扭虧為盈,知道他給新任的男朋友慶生,在xxi的雙子樓前放了徹夜的煙花……
祁思明好像可以對每個人都很好,好得讓人窩心又動容。
他好像又可以厭倦任何人,一往情深又用心不專。
凌言洗過背後的紋身,第一次是文女士逼他,第二次是他自己去的。他記得第二次,藍光噼裡啪啦的打在後背上,棉花一擦全是血,他忍不住的哭,可最疼的還是在心裡,心臟是一剜一剜的疼。
何小姐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凌言穿著襯衫爬伏在辦公桌上睡著了,後背的骨頭凌厲地突出著,眼角還有未乾的淚痕。好像有些事情,醒時若不能多言,就只好寄情於夢。她把零食袋子放在他手邊,碰他。
凌言皺著眉,頑固地閉著眼睛,沒醒。
何小姐靈機一動,清了清嗓子,湊在他耳朵邊說,“祁思明。”
下一秒,凌言直直地彈起來,迷茫地抬起頭。
何小姐無言地看著他,難得的沒用敬稱,她說,“你真是愛慘他了。”
她還從沒見過,凌言在誰身上開了葷,竟可以這麼思念那個人。不過幾天,就熬不住了。
凌言單手揉了揉眼,聲音沙啞而失望,“原來是你啊。”他忘了要少說話,說完只覺嘴裡自下而上地湧出一股鐵鏽的味道。
何小姐拍了拍他肩膀,道,“他在外面呢,說等你下班。”
凌言沒反應過來,疑惑地看向她。
“我說祁思明在外面呢!”何小姐繃著笑,又跟他說了一遍。
見他還是不信,何小姐也無奈了,大聲道,“騙你是小狗!他本來就說今天來首都嘛,他不想麻煩你,就自己來了,你去看,就在門口!我用我這個月工資發誓!”
凌言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祁思明到的時候沒直接進國會大樓,原因有二,一是他嫌棄國會安檢太麻煩,快下班了,就不進去給工作人員增添工作量了,二是,工作單位門口接人,才是標準的接人姿勢,往來都是凌言工作同事,他認不認識都覺得親切,恨不能挨個點個頭打聲招呼。
何小姐出來接祁思明的時候就正見他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