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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被他的消極冷淡的態度激怒了,祁思明那天對他也到底沒有客氣。他一言不發地扯開扯開他的皮帶,剝下他的褲子。在之後,沒有潤滑,沒有前戲,炙硬的性器抵住凌言,就蠻橫地鑲了進去。
他說過,他的阿言在他心裡是天上的一段明月光。
只是沒料到,他原本將心照明月,明月卻要照溝渠,他卻給了他聞所未聞的難堪,和見所未見的荒唐,他們當初是怎麼表白承諾的?他們當初又是怎麼結婚起誓的?祁思明也不瞞他,他說那個攝影師是拍“春天的邀請”的作者的時候,他恨不得扭頭把那張照片一把火燒個乾淨,那個影片被放出來的時候,他只恨不能直接上去扇凌言一個巴掌。
殘酷地摩擦中,祁思明橫衝直撞。
生不如死的性愛裡,凌言痛如刀絞。
鏡子裡映著兩個人的臉,祁思明暴力地扣著他的手鎖在後面,另一隻手就把他按倒在盤洗池上擺出屈辱的姿勢,凌言看著他,就看著他在他身後惡狠狠地鑿弄,看他們衣衫未褪,就那麼一個站著一個從著硬邦邦地性交。
凌言的身子窄得厲害,這樣激烈的發洩,他根本就招架不住。
他咬著牙,面孔在鏡子裡開始扭曲,趴在盥洗臺上的姿勢壓得他胸口不能呼吸,祁思明瘋了似地在折著他的腰,胯骨撞大理石上合著肉體交合的聲音,砰砰地撞出讓人牙酸的聲響,他控制不住地絞緊身體,分分明明地,祁思明卻越發用力,他就感覺著一股一股的液體順著他們交合的地方,泥濘不堪地往下淌。
他們之前從來沒這麼粗暴的做過。凌言面露痛苦之色,想轉頭,想說話,想求饒,可是剛一張嘴,就感到一股血腥氣往喉間直湧,祁思明不肯放過他,死死提著他的後頸,就強迫著他看自己那張性愛時異常色情的臉。
凌言那一刻就知道了,他在用他和康澤做愛的姿勢來懲罰他。
多少年他不斷閃回的痛,多少年他掙扎不出的噩夢,他的眼淚一下子就湧出來了,再然後他聲嘶力竭,他驚恐萬狀,好像任一把大刀從他胸膛裡破開了一樣,他喊著祁思明的名字,喊著你不要這麼討我,你別像他們那樣對我!他幾乎不似人聲,哭著問他:“難道不是你說的,不介意我的過去的嗎?你說我們可以往前看,當初難道不是你說的嗎?! "
其實,那時候凌言就已經察覺自己不對勁了。他心臟跳得好大聲,就好像有人在他胸口擂鼓一樣,下一秒就能泵出血來,再然後,他也根本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只記得七情上頭,淫靡的疼痛像是把他壓垮了一樣。
他不堪重負,徒勞地想抓住祁思明的手臂,不知掙扎還是求救。
混亂的記憶裡,他的動作激起了祁思明的兇性,祁思明就崩開了他的扣子,才巴襯衫脫下糾成結捆住了他的手。
他記得他當時停頓了一下!
凌言模糊地升起幾分喜悅,還以為他心軟了,後悔了,這一切都結束了!
他鬆懈下身體,死了一般癱在盥洗池上,他聽著祁思明輕輕地問了他一句什麼,好像是“你為什麼洗它?”,但是他不能反應了,他整個人都僵硬地佝僂著,根本沒有聽清。
再之後,他記得祁思明在洗漱臺上拿了什麼,然後他左肩胛忽地一個劇痛。
像是被人拿刀戳進了心裡,像是被硬物鏟到了骨頭,凌言狠狠地掙動了一下,一瞬間痛出一身的冷汗!再然後,皮肉分離。
等到凌言滿頭虛汗的抬起頭,透著鏡子,他看到了血。
大片大片的血,就順著他的後背流下來。
那血液千絲萬縷地糾纏在他眼底,直到那一刻凌言才明白過來祁思明幹了什麼。
火辣辣的疼痛裡,他口中苦澀。
那一刻,他用所剩無幾的神志想:對啊,不必提了,真的不必提了。
以後真的再也不必對祁思明提起他的後背上一直揹著他的名字,再不必提他曾生受過的委屈,不必提他的面板不愛上色,紋了兩次才好,不必提當年他提著刀擋在文惠面前和碎了的那兩大塊玻璃,不必提當年藍光噼裡啪啦地打在背上,棉花一擦全是血,他忍不住地哭,可是最疼的還是在心裡。
他當年沒下去的決心,他此生最愛的人親手幫他挖了。
原來他怪他了。不喜歡他了。
他就血肉模糊地、幫他把他的心給剮了。
凌言看著鏡子裡的祁思明,小心翼翼地放慢呼吸,他想說話,可他徒勞地張了張嘴,痛不欲生地,卻沒能發出任何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