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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幫手,說來他在權利場域中浸潤太久,早已練出一副可以欺騙任何人的面孔,拉攏人這種事情也並不生疏,但是他居然出招十分收斂,沒有拽著任何人來到他的陣營。
後來凌言也說:在亂世裡,政府作為行政機器已經徹底鏽爛,社會百病叢生,你知道這個時候你做什麼都是看得到希望的,但是在治世中,這一切就很難,因為沒有一個人、沒有一套標準可以證明你推行的方向、你做的努力是對的,所以我也不想那麼大張旗鼓地自居為善——因為我一旦稱自己為善,為公義,為正義,那麼我所反對之人,我所反對之事就變成了惡,我平白無故地給自己扯了張旗,又給對方扣了個帽子,那我不就是在攛弄兩個陣營,然後逼著其他人來選擇立場嗎?我不想把那麼多人裹挾進去,到最後的對照拆招變成單純的只分敵我,不分善惡——一個人走的確是有點難,但是我這些年什麼路不是一個人走的呢?老天讓我吃了常人無法想象的苦,大概就是想讓我比其他人堅強一點吧。
的確會捱罵,但是我從來沒怕過被罵啊,況且一個人不再去在意世俗評價後,活的會十分痛快,我父母一生受制於於風評譭譽,憂讒畏譏,我也沒見他們活得有開心,並且我也算是曾經為了那些無妄的話死過一次,這些難道還看不開嗎?樓起樓塌,盛極而衰,都有什麼要緊?英雄是別人說的,小人也是別人說的,我既不高尚,也不卑劣,是非功過那都是他人的一張嘴,何必為了非我所願的這些討好獻媚?
還有我真的就是普通人,我討厭有人把我提那麼高,我也沒揹負那麼多,我沒有我父親那樣憂國憂民的家國情懷,我也沒有我母親那樣驚才絕豔的思維創舉,更沒有我外祖父一心為公的科學成就,我就是一很膽小很怯懦的人,做不到捨身取義,做不到渾然忘我,我不過只是帶了一點父母家族給我光環和責任,單純覺得匹夫有責,既不想被架上英雄碑,也不想死於烈士冢,只求此生我所做之事,能有人因此稍有向好的改變,我便已是心滿意足。
2094,這是一個關鍵的年頭,政治格局被推倒重來。
整個社會在貿易戰和uia大變革中不斷震顫,似乎一片狼藉,又似乎百廢待興。
之前凌言想著收集收集證據,把歧安和幾個董事送進監獄裡待幾年,這件事就算了結了,他是沒想到裡面有幾個窮兇極惡的董事,居然順藤摸瓜地摸到了他精神障礙的事兒,還找了幾個曾經入過獄的心理醫師來舉證他從小就接受精神方面的治療。
其實官員一直服用精神藥物這件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他又不是國家領導人要接受精神上的嚴格檢查以免政策制定上受到干擾,但是估計是那段時間他手段也是太酷厲了,媒體和同僚推著他要他接受政治審查,據說還要直播。
何小姐憂心忡忡。
凌言卻笑了笑,“怕什麼?都是小場面。”
他無法逼歲月回頭,淺土也好,荊棘也好,少年時期的苦難雖然傾盆而下,可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當年沒能讓他一步步邁進惡的淵藪,沒能困住他,如今更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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