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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疼痛一瞬間如此尖銳,幾乎讓他倒吸一口涼氣,“她說你當時很漂亮,全天待在服務中心也不去上學,她的同學們都對你都很好奇,都想跟你說話,但是你誰也不理,是她偷偷問了主管才知道,你是因為有很嚴重的語言障礙,所以才不和他們說話。”
那一瞬間祁思明幾乎就要繃不住了。
這是從小金尊玉貴養出來的孩子啊,全世界的寵愛,就是都捧到他面前,掰開了揉碎了餵給他都不過分,可他父母去世後的那些日子,那些自己不知道的日子,他到底糟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才能病到連話都說不出來的地步。
祁思明廢了好大的勁兒,才把話繼續下去,“何小姐說你當時做的是接線員的工作,但是隻能接待老年人,因為你的語言表達很困難,其他申請服務的年輕人會生氣,她還說你雖然人際溝通有點障礙,但是做事很認真,總能一份一份地幫老人去填各種申請表格,有些一直批不下來款的特困家庭,你還會找博奇先生插手管。”
祁思明聲音酸澀,言語失據間,只能抬手蓋住凌言的眼睛。
凌言沒有動,一片黑暗裡,他聽他慢慢道,“何小姐還說,後來她的同學知道你是總長的兒子都嚇了一跳,再之後,就好多人慕名來看你,越來越多的閒散老人跑去服務中心找你說話,求你幫忙……她說每個區競選的國會議員,都是a、b選民選出來的,但是你的議員名額跟別人不一樣,從來沒有一個國會議員,有這麼多c、d階層的老頭老太太出來投票,一個個發動了全家,顫顫巍巍地也要出門幫你投票。”
空氣中好像瀰漫開了鹹溼的水汽,凌言看不到祁思明,只能摸索著抬起手去摸他的臉。
小聲說,“別哭……你別為我哭。”
他想起phia離開的那天,她讓他轉交給祁思明的那副畫。
綠蔭層疊的山林裡,她用了合成的技術,仔仔細細地勾畫了一隻臥在空地中間、懶懶散散曬著太陽的獅子,這小姑娘雖然不太瞭解祁思明,但是神態抓得卻很準,凌言看了一眼就知道她在畫他,因為那獅子的感覺就像祁思明一樣,溫暖、安全、威風凜凜,一副沒什麼警戒的樣子,一眼看去舒適得一目瞭然。
所以凌言從來沒想過要打破祁思明的這種狀態,從來沒想過要在祁思明面前重提當年的事情,把眼前的人拖進悲傷的深淵。
他不知道說什麼,只好抬起手捧著他的臉,一片黑暗裡,盡力尋找著與他對視的角度,慢慢喊他的名字,說,求你別為我傷心……你如果為我哭,你不知道我會有多難過。
這世間,權利可以保障他的生死,但只有愛人才能確認他的存在,他沒有什麼本事,卻總還想著要保護祁思明的喜悅,確認他的幸福,可如果這一點他都做不到,那他還能做什麼呢?
凌言說不好因為什麼,但自那天之後,他和祁思明之間好像忽然產生了某種很深刻的連線,在肉體的痴纏處外,讓他忽然意識到原來世界上還有這麼一個人,可以愛我所愛,痛我所痛,悲我所悲。
凌言的工作當然還是很忙,首都和vi區來回倒,一副永遠不會有清閒的樣子,但是他開始認認真真地把祁思明納入生活,不再是簡單粗暴地和人同居,而是開始花大把的事件陪伴愛人,養護感情。
那段時間,說來他工作還是挺緊張的。
國際上貿易戰如火如荼,黨外中期選舉將近,國會內部剛經歷過一次洗牌,雷諾接任呂知良之前的位置,幾個少數黨領袖席位更換。康澤雖然不動聲色,但是凌言還沒忘自己當初的背叛之舉,脈脈溫情是徹底的妄想了,他不趕盡殺絕就是手下留情。
所以凌言那段時間只能在重新排列的權力場下排除一切的不利條件,為自己重做打算。
主動與雷諾交好是他的第一步。
凌言怕引來康澤的忌憚,並不敢大張旗鼓,只能巧妙又隱晦地暗度陳倉。好在雷諾的選區正好是vi區的鄰區iii區,兩個區風土經濟側重都很相近,合作機會也多,凌言不著痕跡的示好,並未吝於表達兩區友好合作的意願,並在很多方面凌言也表示得很到位。雷諾因此也很承凌言這份意。
只是那段時間,祁思明倒是因為雷諾有點不痛快。
畢竟國會里像雷諾這種少壯派不多,如果按照年齡劃分,凌言這種25-30歲的算是在國會中鳳毛麟角,偶爾幾個不是後臺夠硬,就是擺出來好看的人形吉祥物,而30-40歲之間的這個檔裡面,雷諾在其中尤其出色而引人注目。
他面板黝黑,身材高大,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