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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思明掃了一眼社論,然後又仔細看那照片。
這照片是半身照,畫素很低,像是從某張合影上擷取下來的,照片上的女孩瞳孔顏色極淡極淡,金髮梳得柔軟妥帖,她牽動著嘴角,眼睛卻沒有笑,氣質疏離又難以判讀。
“怪不得沒什麼朋友跟她一起去遊戲廳。”祁思明端詳了那女孩一陣,如是想著,卻在下一刻,忽然下意識地看了凌言一眼。
那一頭凌言一臉凝重的收了線,祁思明剛想說話,凌言忽然捂了一下嘴,示意他停一下,然後快步走去洗手間。洗漱間的門凌言沒有帶嚴,祁思明聽到凌言在嘔吐。
祁思明聽得心裡一緊,但是倒是沒有進去。他看不得別人的嘔吐物:他害怕看了一眼,凌言吐完他再吐了,那這晚上可就熱鬧了。
凌言出來的時候眼角微紅,祁思明把倒好的水給他,關切道,“你還好吧?”
凌言搖搖頭,示意“沒事”,仰起頭把水喝了。
他剛剛應該是洗過臉,額前的頭髮抹溼了,隨意地往後抿著,“胃不舒服,估計晚上吃多了。”
看他臉色還好,祁思明也笑,眼珠一轉,身體前傾,“吃多了?不是吧?”
凌言看著忽然靠近的某人,一對眸子凝視著他,莫名地促狹又專注。
凌言聽著他那七拐八拐的音調,不知道怎麼的,本來還鬱結的心情,忽然就暢快了,他噗嗤一笑,嗔他一句沒正經。
兩個人上了床,祁思明找了個方便地姿勢,伸手按在凌言的肚子上,轉著圈地幫他揉按,問,“你暫時不回首都了?”
凌言被他揉得舒服,貓一樣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嗯,水管要疏通,我不能任由它這麼堵著。”
這要是普通的事件,他完全可以給相關方去電,督促一下事件解決,然後在首都遠端跟一下事情發展,但是明顯這件事不是,“現在資訊傳播這麼發達,一個話題進入公共視野到形成危機事件的時間,可以只有一個小時,我現在都很好奇,vi區這些官員打算怎麼瞞住我,瞞住首都的,我不親眼看看豈不是錯過好戲?”
凌言在祁思明懷裡翻了身,仰頭對他,“不提這些官官相鬥的破事兒了,我問你,二高性侵這事兒你怎麼看?”
祁思明一愣,“我怎麼看?”
祁思明皺了皺眉,其實他沒什麼看法。太多的新聞了,親友集體性侵、父親公開猥褻……多麼驚爆的新聞他都見過,這個世界已經刷出了這麼多的底線,一個各執一詞的所謂性侵案當然激不起他特別的情緒。並且以一個男性視角來說,在沒有充足證據下,這種少女單方面指控不過紅口白牙一句話,真的很讓人沒有好感。
何況社會對這類事件,就跟作家抄襲一樣,只要出現就很容易做有罪推定,很容易讓被指控的人陷入輿論漩渦,蒙受不白之冤。
“警方檢方程式違規我信,但是這個案子究竟誰是誰非我並不能確定,”祁思明想了一下,“你們區一直是反騷擾反性侵這方面的先行者,兩年前典型挺多的,判刑一直從嚴從重,群眾也挺滿意,說一句大快人心,但是……”祁思明低頭看他,“真相誰知道呢,或許只是那個老師在某節課上罰站了這個小姑娘,這個小姑娘懷恨在心呢?”
凌言蜷在他身邊,說,“我和你不一樣,我傾向於那個小姑娘說的是真。”
“我也經歷過不少仙人跳,知道那類心懷不軌的女人是什麼樣子的,但是遊戲廳她睜開眼時看到我們倆敵意太重了,我接觸過的小太妹,一般看到長相不錯的男人,第一反應一般都是搭訕和要聯絡方式,並且我想幫她擦汗,她當時反應太激烈了——一般受到性侵害的人才會那樣,不管別人之後對他的觸碰有多溫和,她都會驚慌害怕,甚至會想象成另一種侵犯。”說到這裡,凌言的手指忽然無意識地抓緊了祁思明。
壁燈昏暗,他眼裡的情緒有些混亂,掙扎與憤怒交替出現。只一瞬,他輕輕翻了個身,道,“當然,這樣的推論也比較武斷,等它真正進入法律程式再看結果罷。”
當天晚上凌言去樓下給何小姐送了一份夜宵,聊了一會兒,就回屋睡覺了。
將睡未睡地時候,迷迷糊糊地跟祁思明說了一句“難受”,但是當時祁思明明顯沒好好的判斷這個難受程度,把人團了團揉進懷裡就了事了。
明天還有一場硬仗,他也累了一天了,沒想到凌晨兩點凌言就開始夢囈,嘔吐,一摸額頭也是燒得滾燙。祁思明受驚不小,立馬爬起來,去樓下敲門問何小姐家用醫療機器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