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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垂野半笑不笑的看了他一眼:“有沒有點眼力,過來扶著。”
溫曉子哦了一聲,甩著略胖的身體爬上樓,接過姜予的手臂攬著:“你腳怎麼傷著的,要是不太方便就請幾天假也沒關係,回頭缺的課找機會再補上,不急在這一會,腳傷要是落下毛病可不好治。”
姜予點頭:“謝謝溫老師,不是什麼嚴重的傷,沒關係的,我自己有分寸。”
陸垂野涼涼的瞥了他一眼,怎麼跟溫胖子說話的時候,就那麼穩重一點不慌?
他這整個工作室,姜予跟老丁談得來,跟溫曉子談得來,就獨獨怕他一個?
他這輩子就沒得到過這種單獨被人拎出來害怕的待遇。
姜予每次看見他跟耗子見了貓似的,恨不得躲到螞蟻窟裡躲著,真特麼日了狗了。
陸垂野嗤笑了聲:“你的好學生,學習拍戲兩不誤,威亞砸傷了還堅持來上課,你不給頒個獎狀?廢物點心。”
溫曉子本來正笑意盈盈的聽他嘲諷姜予,末了一句突然禍水東引,立刻炸毛:“這你都能拿來噴我,你有病嗎?”
陸垂野瞥了他一眼,沒說話走了。
溫曉子看看他又看看姜予,半天蹦出一句:“你說他是不是有病?”
姜予抿了下唇,沒敢接。
兩人站在樓梯半截,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姜予既然來了那還是要上課的,去樓上算是怎麼回事,可下樓……
溫曉子看著樓梯口腹誹:陸垂野個老狗幣,你本來想帶他上樓幹嘛啊!你不講清楚就把人扔給我,我特麼往哪兒送啊!
你不帶學生,就別添亂啊!
姜予看出他的糾結,咳了聲從他肩膀上抽回手,略微冷下臉,疏離又禮貌的點了下頭:“溫老師,我先下去準備上課,您不用管我了。”
溫曉子看了看挺陡的樓梯臺階,“我送你下去?”
“不用。”姜予搖了下頭,扶著樓梯扶手慢慢的跳轉了個方向,一點一點的下了樓。
溫曉子站在樓上,看著他高挑偏瘦的背影,想起他第一天來報名的時候。
姜予帶著墨鏡口罩,脖子上簡單的格紋圍巾,深色大衣襯得整個人細長高挑,往那兒一站跟來選美似的。
溫曉子當時還想這哪家小孩,遮的這麼嚴實裝明星呢?結果一摘墨鏡口罩,還真是個明星。
他那時頭髮微長,額前散落幾縷微卷,扇形眼皮微垂,長得是真漂亮。
溫曉子和他打招呼,示意他坐。
姜予頷首,朝他露出一個微笑。
溫曉子是頂著電影學院電影學專業博士研究生身份的,圈內朋友不少,從金字塔上的影帝到幕後製作,交友廣泛。
他看人很準,一眼就能看出來他這個笑雖然不是發自真心,卻也不是虛情假意。
姜予臉上的笑意和肢體表現,他簡單掃一眼就知道是不是演出來的。
這小孩兒其實不是很適合娛樂圈。
他太乾淨了,非要類比,就像是蓮藕,出淤泥而不染,身上有股深不見底的黑,也有種極致的白。
不過就因為這樣,他才是唯一有資格來非音的演員。
此時距離工作室搬遷不過幾個月,溫曉子答應姜予來是存了心思的。
他把賭注押在了姜予身上,相信他能把非音的形象掰回去,但卻忘了一件事,工作室的老闆陸垂野。
不光是上次那件事,從一開始他就對娛樂圈的人沒什麼好感。
這麼多年配音演員背的鍋太多了,就算是他,也免不了被掘祖墳。
他招姜予進來,平白無故要承受陸垂野陰晴不定的嘲諷,這是他唯一忽略的,一直想找機會跟姜予說清事實。
唉,真是造孽。
溫曉子推開中控室的門,看到陸垂野正在裡頭配一部國外老電影,難得在他臉上看到了一點表情。
他右手握拳放在下巴和脖子之間,隨著他開口的音節略微使力攥緊。
播放器上的畫面詭異又陰暗,溫曉子拿起監聽耳機,略微靠近了耳邊,“你相信冥冥之中有誰在指引我們的命運麼?就連時間都被這種力量所操控。生命的極致其實是……得到真愛。”
低淺的嗓音帶著些微嘆息,像一根無形的絲線,牽著他的意識,一步步走到那座陰暗的古堡中,聽著一個不死的男人,娓娓而談。
陸垂野低沉如訴的嗓音彷彿跨越了千年,挾著神秘虛幻,鋪陳出一副厚重的油彩畫。
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