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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王大英不一樣,她做為大隊長的婆娘,自覺得高人一等,在村裡面也算是說得上話的,什麼小道訊息,她也是第一手知道的,要知道,自己婆婆向來對老四媳婦高看一眼,如今可美了,人家壓根都看不上這山窩窩,直接回城了。
王大英有些幸災樂禍。
她自然注意到了顧安安一身的狼狽,她故意,“安安啊,你媽可真狠心啊,看你都摔成這樣了,還是頭都不回的走了。”
顧安安撇了撇嘴,從接收的記憶裡面,二伯孃不是啥好人。
周愛菊步子頓了頓,警告,“大英,管好你的嘴,不該說的,閉嘴。”
王大英敷衍的嗯了一聲。
周愛菊一走,村裡面就傳開了,唐蘭芝那狠心的婆娘,不管自家閨女摔成了泥娃娃,也要離開顧家村。
而顧安安和顧鼕鼕,就成了泡在苦水裡面的小白菜,沒孃的孩子。
……
顧家。
東屋的裡側,燒著熱乎乎的的暖炕,顧家的大人都窩在炕裡面,沉默不言,明明是暖和的炕,周愛菊心卻涼了半截。
顧家老爺子,坐在炕沿邊,手裡拿著個菸袋,時不時的抽上一口,抬著頭,望著窗外,彷彿周愛菊說了半天,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顧家老大顧衛國則蹲在炕旁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只有顧家老二顧衛富則時不時反駁一句,“媽,那證明已經開了,老四媳婦也走了,您在說這些,也沒用了。”
這下,可惹炸了周愛菊。
她一巴掌拍到顧家老二顧衛富的頭上,罵罵咧咧,“不是你媳婦,你站著說話不腰疼,要是你家大英要回城,這證明你會開的這麼利索不?”
顧衛富到底是做大隊長的,說起的話,也有理有據,“開,怎麼不開,夫妻本就是一體,我婆娘過的好,我比誰都開心,老四,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被點名問話的顧衛強,他抬頭,深深的看著顧衛富,半晌後,他才開口,“二哥的思想覺悟就是高。”,他願意放走唐蘭芝是一回事,自家二哥私下開證明又是一回事,他不是說不願意放走唐蘭芝,而是氣自家親親的二哥,開證明的時候,連跟氣都不跟他通,他起碼是唐蘭芝的男人,唐蘭芝心虛,奔高枝,不願意說,他理解,但是顧衛富,作為他的二哥,卻幫忙瞞的緊。
這事著實做的不地道。
到底是心裡不爽利。
周愛菊拿起桌子上籮筐裡面繡了一半的鞋墊子,就往顧衛富和顧衛強兩人的頭上砸去,要知道,周愛菊教書育人了一輩子,脾氣算是頂好的了,如今能氣的拿起東西砸人,可想而知,被氣到什麼程度。
她嘴皮子一張,“行,老二,如今老四媳婦沒了,你是村裡面的大隊長,賠給老四一個媳婦,給兩個孩子一個媽。”,她這會被氣很了,說話有些偏頗,老四媳婦的腿長在自己身上,若真是要走,誰有能攔得住。
顧衛富被自己老媽這鞋墊子給砸懵了,要知道,自打他成年以後,自家老媽可從未動過自己一指頭,更何況,如今他都是快四十的人了,還是村子裡面的大隊長,被這樣打了,自然有些難堪,他索性把話撂了出來,“媽,老四媳婦心不在衛強身上,就算是我不開證明,她早晚也會有走的一天。”
這話說的,著實沒給顧衛強留情面,
就差直接說,是老四沒本事,留不住媳婦了。
顧衛強心裡憋著一口氣,臉上卻還是賠笑,“媽,您別管這事,蘭芝想離開,我早都知道,有句話,二哥說的確實不錯,腳長在別人身上,她若是要走,誰能攔得住,即使攔得住一時,也攔不住一世,更何況,這證明是我跟二哥打了招呼,讓二哥開的,跟二哥沒關係。”,兄弟之間的齷齪,自給解決,不能把年邁的孃老子給氣病了。
即使小兒子這樣說,周愛菊還是覺得心裡不得勁兒。
她提著小兒子的耳朵,就差吼出來了,“你婆娘走了,去了大城市,還能回得來?孩子沒了媽可怎麼辦?”,村裡面走了好幾個知青了,可沒能回來一個。
顧衛強苦笑,話語堅決,“既然蘭芝走了,您就當沒這個人了,以後我就是孩子們的爸媽,至於婉婉,我就當沒這個女兒了。”,婉婉打小跟著蘭芝長大,性子也最像她,最愛掐尖要強,這鄉下,早晚都留不住那孩子。
聽到這,周愛菊就心煩,她一腳踹到小兒子的屁股上,“滾滾滾,往後莫到我面前哭,又當媽又當爹難做。”
到底是心疼自家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