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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衛強把鼕鼕放了下來,一把提起了小男孩兒的衣領子,丟到了門外,“誰家的小孩兒?”,門外看熱鬧的人還不少咧,但是沒一個人來認領。
顧衛強又重複了一遍,“誰家的小孩??”
還是沒人回覆。
“既然沒人要,我就把這孩子送到工會去了。”,這工會就是專門管理這附近偷雞摸狗的,或者受到迫害的百姓們,工會離的很近,就在紡織廠裡面,縣城的高中是挨著紡織廠建的,所以這一片都歸工會管,若是工會不管,自然可以在升一級,往公安處報的。
一聽送到工會,其中一位五大三粗的婦人,從人群中擠出來了,張嘴就罵,“你這人誰啊?這麼沒道德心,孩子還小,好奇新搬來的鄰居,去一趟你屋裡,怎麼就要去報工會了??大家都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這也做的忒絕了點。”
顧衛強何時和這種不講理的婦人吵過架。
安安接過嘴,冷笑,“鼕鼕,既然大嬸子都說了,孩子到家裡禍害了一頓飯是好奇,你去從家裡拿塊煤,丟到大嬸子家的鍋裡面,反正都是孩子好奇嘛,沒必要追究的。”
鼕鼕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真從門後面抓了一塊煤球,問周圍的鄰居,這家大嬸子家是哪裡的。
在場看熱鬧的人怎麼會說啊!
頓時躲的遠遠地。
這嬸子大家都問她喊錢嬸子,她家男人在隔壁紡織廠上班,是一位工人,按理說有著供應糧吃的,家裡條件不差,但是壞就壞在,她生了六個孩子不說,她男人佔著城裡上班吃供應糧的名額,每個月還要給老家寄回十五斤糧食,這日子可不就苦巴巴的了。
來安安家搗亂搶食的小孩兒叫錢小剛,在大院裡面是出了名的小混球,東家偷點芝麻,西家偷點花生的,每次若是找錢嬸子理論,她都會以孩子還小給懟回去,你一個大人好意思和小孩計較嗎?
錢嬸子一看到鼕鼕手上的煤球,頓時急了,指著安安鼻子罵,“你這小姑娘,牙尖嘴利的,有這麼教小孩子使壞的嗎?”
安安冷著臉,轉身把煤爐子上半鍋米粥給端了出來,敞在大家面前,她本來準備的是白米粥,熬了一個多小時,每顆米都圓潤飽滿的,被錢小剛用他那幾年不洗的鐵袖子往鍋裡面一轉,整鍋粥都變成了半白半黑的,可不就糟蹋了一鍋的米粥嗎?
安安往外一端,周圍的眾人看了,倒吸了口氣,這年頭,那白花花的大米專門熬粥的可沒幾家啊!
這太浪費了,尤其是看到那一鍋的米被攪成了黑色,頓時心疼的不行。
那可夠一家子吃幾頓的啊!
不過對於新來這一家多少有些認識了。
安安把這一鍋粥遞到了錢嬸子面前,步步緊逼,“這粥是你家孩子搞壞的,你就說怎麼賠我們吧!”
錢嬸子一聽主人家要她賠,頓時急了,她一把拽過錢小剛跟提溜小雞仔一樣,提在手上,抄起窗戶上的晾著的擀麵杖就往錢小屁股上招呼,“讓你壞,讓你壞,惹著了不該惹的人家了吧!你以為新來的鄰居跟以前老鄰居一樣好說話啊!我揍死你個小兔崽子。”
錢嬸子拿著擀麵杖打人的時候,瞧著力度下的是死手,但是落下的時候,確實輕飄飄的,錢小剛哭的哇哇叫,旁邊人看的有些不忍,錢嬸子這做的是給大家看的,更準確的說,是給安安看的,你看,我都這麼打孩子了,你若是在找我賠償,那就太過分了。
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開口,“算了吧,閨女,這小錢一家子就是混吝不記的,下次離他們遠一點。”,這位老太太,安安認識,是她之前來教職工樓賣米那次幫她說好話的奶奶。
安安的臉色頓時柔和了下來,她笑眯眯的,“奶,這一鍋粥您要不!或者您看哪家孩子若是不嫌棄的話,直接把碗拿過來,我給大家分一分,大傢伙一塊吃了得了。”,這會的安安和之前較眥睚必報的樣子,簡直是兩個模樣。
和錢嬸子鬧起來,得理不饒人是安安必須做的,不然往後就會有李嬸子,張嬸子來欺負他們新來的,她這一番舉動,也是讓大傢伙都知道,新來的鄰居不是好欺負的。
其二,把這一鍋粥分給大家吃,何嘗不是為了籠絡這片老鄰居,她之前給人留下的印象不好,那麼這一鍋粥就成了轉變大家印象的東西,這年頭最稀缺的就是食物了,尤其還是白花花的米粥,就算是惹了點髒東西,把髒的地方挑開了,繼續吃就行了,倒了太浪費。
但是對於安安來說,這鍋粥她是鐵定的不吃了,也不可能給自家父親和鼕鼕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