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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拒絕呢?”
“拒絕啊,那就一拍兩散老死不相往來了唄。”阿透聳聳肩,“雖然在時悅那邊難看了點,不過我覺得她應該也能理解。沒關係的小橘,你來決定,千萬不要勉強。每個人的生活方式都應該被尊重,我是,你也是。”
被愛的那個人永遠有更多選擇的權利,小橘也應該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小橘只能選擇接受。
阿透回頭,嘴角浮現笑意之時,用力一推,將小橘堵在了門邊。
“要不要現在就表示一下誠意?”阿透捏著小橘的下巴,漆黑的眼珠裡清晰地倒映著小橘愈發緊繃的臉龐……
冰冷的刀刺進蒼麓胸口的時候,她還沒反應過來。
待那個喘著粗氣的男人將武器拔出來,鮮血噴濺在閻容驚恐萬狀的臉龐上時,蒼麓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
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往下沉,閻容大叫著想要拉住她,卻怎麼也拉不住……
再擁有意識的第一時間,時悅立即讓自己確認重要的記憶是否還在。
這是實驗遊戲,這個世界不是真實的。
出乎意料,本以為記憶被篡改之後她應該記不得實驗遊戲這個最核心的秘密,沒想到,依舊記得。
大腦開始活躍,只是頭還很痛,眼睛睜不開,身體輕飄飄地像是要飄到高空,心臟反而被一股力量壓制在原地。本以為身體可以動彈,甚至起來為自己倒了水喝,水喝了大半杯下去還是渴得要命。
原來她依舊躺在原地,根本沒有動彈過。
她開始有些恐慌,記憶回溯到昏迷前最近的節點,她記得自己被人用電棍打暈了,然後呢?後來她被送到什麼地方去了?
有可能是精神病院,也有可能是某個實驗室。無論是這二者中的哪一個,她都有可能失去人身自由。但是被關在某處還有逃脫的可能性,總比在實驗遊戲裡被篡改了記憶,忘記自我忘記一切要來得好得多。
只要記憶還在,只要還記得自己是誰,一切都有可能改變。
還沒有真正甦醒,時悅就已經開始計劃如何逃跑了。
叫醒她的不是自己的意識,而是腦袋上突然挨的那重重的幾下。
時悅痛得直接彈了起來,用雙臂護著腦袋,隨手抓住個東西就要往襲擊她的人臉上砸。
可是在她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樣時,立即停下了動作。
站在她面前的人手裡拿著掃把,見時悅要反擊也絲毫沒有要後退的跡象,反而挺直了脖子:
“打啊,你打!衝這兒打!”時冶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正中央。
時悅發現自己抓了一根打call熒光棒,上面還有一些奇怪的cg人臉。她心跳漏了一拍,手一鬆,熒光棒掉在了床上。
“姐……”時悅一開口,聲音很沙啞,喉嚨乾燥嘴唇也裂出了血口,一要說話就疼得她冒冷汗。
“你還知道我是你姐?你還認我這個姐?剛才不是要打我麼?嗯?”
時冶穿著一件奇怪的襯衣,暗綠色和紅色相間的款式,不像是她的品味不說,還洗得有些褪色了。衣領軟趴趴的發皺,時冶沒化妝,沙發髮質讓她即便扎著馬尾也有好些碎髮像鋼絲一樣,不規矩地倒豎著。手裡那根老式掃把的尾端粘了很多灰塵和頭髮,掉了不少毛,光禿禿的。
這間房間似乎是很早以前的那種小區頂層閣樓,很矮,時悅稍微站直點就要頂到天花板。
閣樓又小又擠,堆滿了無數跟垃圾沒兩樣的臺式電腦。神奇的是這些臺式電腦居然都還在執行著,兩根長長,用絕緣膠帶連線在一起的資料線從其中一臺延伸出來,連著時悅太陽穴兩側。一張小小的沙發床攤在時悅身後,上面放著一個癟枕頭和一條毛毯,還有無數亂七八糟的書籍雜誌手冊,以及喝完的飲料瓶子。
悶熱的夏季,沒有空調的閣樓只有一扇透氣的小窗,以及一臺年紀和時悅爺爺年紀相當的落地電扇在疲憊地送著毫無意義的熱風。時悅看向貼在牆上幾塊粘得歪歪斜斜的拼接鏡子,鏡子裡的自己掛著一件看不出原本顏色的小背心,瘦得只剩骨架,沒有一點兒肌肉。近視眼鏡之後是一雙死氣沉沉的眼睛,隨意梳起來的頭髮上都是頭油,不知道多少天沒洗澡了。
疲倦又邋遢,裂了幾道血口的嘴唇微微張開,時悅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這是一張相當無知又迷茫的臉。
長滿黴菌的牆上和門後貼著許幼鳶的海報,時悅認出了它們,那是她剛買回來沒多久雜誌送的海報,是她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