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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能夠承擔大部分的賠償,但許幼鳶也必然要接受處罰。
本來以她的經濟實力不成問題,可前期花在去世母親的治療和善後上的錢已經非常龐大,這一罰下來只怕又是一番傷筋動骨。
公司沒讓她失望,最後的決定比傷筋動骨更讓她痛。
“我們已經給社會一個交待。只要你交出所有股權,離開sall,給集團一個交待,剩下的我們再想辦法,你就不必擔心了。”
趁著她回家陪伴臨終的母親,老東家在她後背狠狠敲上一棍,想打斷她的脊樑。不僅從她手裡奪去了凝結著所有心血的親兒子“重塑宇宙”,更是讓她在行業內和社會上名聲盡毀。
她知道sall終於要啟動那個專案了,那個她極力反對的專案。
將她徹底踢出局,讓她揹負著罪責,甚至是冠上讓人頂包的懦弱形象。sall在完全自保的情況下清除了許幼鳶這個大麻煩。
幸好她骨頭夠硬,生生挨著,起碼還站著,沒趴下。
真正將她生活徹底打碎的不是藏著不可告人秘密的sall,而是她的妻子——現在已經算是前妻的小安。
在許幼鳶一身狼藉,拿著從公司帶回的私人物品回到家,想要好好睡上一覺再戰鬥時,看見小安坐在客廳裡等待著她。
她們一塊兒養的狗想要跳上她的大腿,被她拒絕了。
“我知道很突然,你也剛剛經歷了一場不愉快,不過我不想再等待了。事實上,在你母親病重之前我就有現在的想法,一直覺得不合時宜怕給你造成更大的負擔便忍著沒說,沒想到一時心軟拖到現在,對你我都沒有好處。”小安在家裡穿著職業裝,整個人緊繃又堅定,帶著悲憫又絕情。
小安說:“我想著還是別繼續拖下去了吧……再繼續下去誰知道還會發生什麼,我不想讓咱們難堪。幼鳶,你是我最親的人,我不想再瞞著你。”
沒有出軌沒有爭吵也沒有任何大波折,小安用成年人熟悉的那種方式和她談話。
就像被甲方折騰時雙方的面帶笑意,也像是辭退某位員工時的循循教導,這是成人世界裡沒有硝煙的戰爭,是無論發生什麼事都必須保持場面好看的修養。
坐在兩人共同生活了三年的家裡,這對近五年的戀人、合法伴侶,只用了不到十五分鐘就在一片平和的氣氛下分道揚鑣。
行李是早就收拾好的,朋友的車也停在屋外,小安專門等許幼鳶回來,和她告別後就直接走了。
時冶說:“你和小安離婚這事兒太突然,又夾在你媽媽去世和載具事件之中,我都不好問前因後果。所以……你們到底是因為什麼分開了?”
“沒什麼原因。”許幼鳶想了想說,“也算有的吧,就是不愛對方了。我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對她不太上心,她覺得自己彷彿單身,還因為家庭的原因被束縛著。既然和單身無異,為什麼不乾脆真的單身?她就是這樣想的。我沒什麼別的想法,既然愛情已死,就沒有再捆綁的道理。”
時冶一時插不上話。
她和許幼鳶是很熟,可是再熟,人家兩口子關上門過日子的事兒她也沒什麼好多嘴的,冷暖自知。
“她覺得我已經不知道什麼是愛情了。”許幼鳶很認真地看著時冶,“她覺得我已經不會愛人。她說各種節日我送的禮物並不是因為愛她,也不是因為她需要,而是一種生活習慣。就像早上起床刷牙洗臉,晚上再來一遍的習慣罷了。一天接著一天,千篇一律,沒有任何激情,她不想要步入中年越來越麻木的生活,她已經徹底厭倦了。 ”
“你覺得她說得對嗎?”
許幼鳶道:“之前不覺得,這幾天空了又回想了一下,可能她真的是對的。先前不贊同她的說法只是沒有時間好好細想。後來不是丟了工作了麼,有足夠的時間去想她說的話。我承認她說的對,我的確更在意工作。可是,我不努力工作怎麼維持現在的生活?我不往上走,馬上就有人會從我的頭頂上越過去,生在這個年代這個位置,我有別的選擇嗎?”
時冶知道了:“所以你就是在這種充滿抱怨的情緒下和我妹……”
許幼鳶頭疼:“就算我再煩躁也不可能主動和你妹睡在一塊兒。我說了,這完全是個意外。”
和小安的離婚手續辦得很快,兩人分別在電子協議上簽字,連民政局都不用去,這個年代在網上一切都能辦妥。
兩人協議離婚,平分家產,當然,許幼鳶已經沒有多少家產可分了。
許幼鳶想要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