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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聚文看得出,尹硯一是有些拘謹的。他尤其比較怕嚴慕。雖然嚴慕和尹硯一一直都沒什麼正面接觸,卻依舊不能阻止尹硯一儘量遠離嚴慕的衝動。
尹聚文時常在房子那邊看工人幹活,家裡只有嚴慕一個人。一般在這種情況下,尹硯一不是餓極絕對不會回來。
尹聚文很好奇。
有一日,趁嚴慕傍晚去打水,尹聚文向尹硯一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尹硯一猶豫著,過了許久,耐不住尹聚文溫柔的軟磨硬泡,艱難地開了口。
他低頭看著緊緊地絞著的手指,小聲道:“你,你們是一家人,我很……多餘的。”
尹聚文一下子愣住了,他的心猛得抽痛了一下。
他以為自己對尹硯一足夠好了,給他蓋房子,給他重新開墾田地,給他新的生活。
卻在無意間把最重要的東西忘了。
尹硯一最需要的,是關心和愛。
他伸手把尹硯一抱住。從尹硯凝身體帶過來的小哥兒體質開始氾濫,他特別想哭。尹聚文的眼圈兒紅了,低聲道:“對不起……你不要這樣想,我們是一家人的。”
尹硯一被他抱得愣了一下,隨後便回抱過去,忽然嚎啕大哭起來。聲音很大,哭得非常認真而委屈。
尹聚文沒有安慰他。他知道,尹硯一在很長的一段裡都很難過。母親死了,弟弟走了,跟自己待在一起的是一個從不給自己好臉色的可怕女人。但是,別人都告訴他,她跟自己才是一家人。
待尹硯一終於平復下來,尹聚文取了塊布巾,沾了熱水給他擦臉。大哭了一通的尹硯一開始覺得不好意思,尹聚文給他擦臉時他有些羞澀,伸手想自己來。
尹聚文躲開了他的手,衝他笑笑:“這是我們作為一家人的福利。”
尹硯一眯著眼睛享受完擦臉,在尹聚文去放毛巾的時候,忽然問道:“嚴慕也是家人嗎?”
尹聚文的動作頓了頓,忽然覺得這個問題有點難回答。
嚴慕的存在,已經讓他覺得習以為常。但是他卻一直沒有想過,嚴慕在他這裡,到底算是什麼身份。
友情以上,親情未滿?
不知道為什麼腦海裡會蹦出這樣一句評價。
尹聚文輕聲道:“總之,你不必怕他。他……是個很好的人。”
門外靠著牆站著的嚴慕,悄無聲息地順著牆滑下,蹲在了地上,雙手抱臂,將臉埋在裡面。
房子的材料和地基打好之後,尹聚文變得更忙了。
長明村的大夥是借他錢,可不是送他錢。大家都是村民,這又是戰亂剛過,誰家的錢都是從牙縫裡省出來的,他當然得儘早還上。
尹硯一把新田都種好後,尹聚文便立即都上了聚靈陣。最近他也在偷偷修煉,現在除了一些基本的陣法外,他還會建一些有簡單功效的靈陣。
那幾日建了一個不允許動物進入的小陣。狗子擋在外面進不去,衝著好一頓吼,把三個人逗得直樂。
不過這個陣倒是對植物有特殊的補益。尹聚文把原先尹硯一家裡的雞鴨都接了過來,都直接放在後院養著,有了那個靈陣更加放心。
普通的靈陣果然對動物也有補益。那幾只母雞母鴨來了之後便開始瘋狂地下蛋,基本不到三天就可以有一小籃子蛋。他們三個人吃不完,剩下的便也成了一項收入。
更主要的收入,還是靠尹聚文的那些中藥材以及隨吳軒亦看病。劉村長家的小姑娘得了疑難雜症都能給醫好,這吳郎中名聲一下子就傳出去了。所以,他們不僅會給村裡人看病,不少外地人也會請他們來醫治。
尹聚文的身子一直就不算太好,到了這個世界做了小哥兒,身體便更加不健壯。
連續沒有休息地跑了幾日,尹聚文終於被疾病強行留在了床上。
這日早上剛醒,嚴慕便被尹聚文通紅的眼圈嚇了一跳。他撫了撫尹聚文的頭,輕聲問道:“夜裡哭了?”
尹聚文愣了愣,彎著嘴角笑了笑:“沒有呀。”
這個笑有點熟悉,又跟平時很不一樣。
尹聚文搖搖晃晃地去舀水,可是手臂實在沒有力氣。
而當尹聚文把沒拿住的水瓢“啪嘰”扔在地上的時候,嚴慕才想起來那個笑容是怎麼回事了。
這尹小哥兒是病了啊!
然而可能是這次的情況比上次好一點,在嚴慕勸尹聚文回床上休息時,被尹聚文義正言辭地拒絕了。
尹聚文瞪著嚴慕,氣鼓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