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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慕聽了，臉色大變，頭上的汗一下佈滿了額頭。他顫著聲問：“音無還，在山上呢，現，現在，留你一個可以？”

尹聚文捂著肚子，艱難地朝他道：“沒事，我知道時候還沒到……你去吧，我沒事。”

嚴慕過去把床上的針線拿走，飛起往後山奔。

叫下音無時，第一陣痛已經過去了。尹聚文有些累，靠著枕頭歇著。

音無看了看他，知道時候還沒到，心疼道：“你先把衣服解了吧，我去請穩婆。”

尹聚文點點頭，輕聲道：“好。”

嚴慕過來幫他解衣服，解到一半，尹聚文又開始痛。

“若是難受，你就咬我吧。”嚴慕道，眼睛有點紅。

尹聚文伸手摸摸他的臉：“還沒到痛的時候呢，你要是看著難受，就別在這裡了。”

“那怎麼行！”嚴慕也解了外衫，在塌邊摟著他，“你別怕，我守著你。”

尹聚文合上眼睛：“好吧。”

所幸，這個孩子生得還算順利。可能是因為有心理準備，尹聚文感覺自己沒怎麼太費力就生完了。

倒是一旁的嚴慕攥著他的手，在後半程哭了起來。

雖然是沒有聲音的，但咬著牙流淚的樣子，一旁的穩婆都有些動容。

“欸，哥兒，可嫁了個好人啊。”

尹聚文很累，精神還是好的。他聽到穩婆這句讚歎，笑了笑，伸手給嚴慕擦了擦淚。

“別哭啦，沒事了。”尹聚文柔聲道，“你哭成這個樣子，人家還以為是你生呢。”

“我也生就好了。”嚴慕用袖頭抹了抹眼睛，剛才看著尹聚文痛極情緒上來沒有控制住，現在平復下來，感覺有點丟人。

尹聚文推推他：“把孩子抱過來瞧瞧。”

嚴慕這才起身，從穩婆手裡把孩子接過來。因為沒有經驗，孩子又那樣小小的，嚴慕有些手忙腳亂，慌張而又小心地把孩子託到尹聚文面前。

尹聚文微微撐起身子，把孩子接了過來。

孩子小小的一團，窩在被包裡，還在哭著。

尹聚文一瞬間有點觸動。他低頭吻了吻孩子的額頭。

“是個漢子嗎？”尹聚文抬頭問。

穩婆笑著回道：“是的。恭喜哥兒了。”

“怪不得哭得那麼兇。”這時，音無端著補身子的藥過來了，聽到這一句，不由地插嘴道。

尹聚文笑了笑，把孩子輕輕放到一旁，衝要喂他的音無擺擺手，把那碗藥接過來自己喝了。

音無笑了笑：“精神還不錯嘛。”

“嗯。”尹聚文回道，“沒太折騰我。”

待眾人都散了，尹聚文衝嚴慕道：“給我打點水吧，我想擦擦身子。”

嚴慕點點頭，道：“我幫你。”

他取好水，一面給嚴慕擦身子，一面問：“你不要睡一會兒？”

尹聚文搖搖頭：“沒覺得困，不睡了吧。”

嚴慕抬起尹聚文的腿，尹聚文有些羞澀，可嚴慕看到那裡卻沒有一點異樣的感覺了，只是心疼。

“還是撕破了。”嚴慕悶聲道。

尹聚文有些羞，急忙合了腿，道：“那裡就別管了。沒事，一段時間就好了。”

嚴慕擦完給他蓋好被子，心疼道：“以後再也不這樣了。”

尹聚文挨著他，閉著眼蹭了蹭，笑道：“無事呢。”

說好的不睡，但被嚴慕暖洋洋的身子一裹，累了半晌了尹聚文還是睡去了。

晚飯時，嚴慕把尹聚文輕輕放回被子裡，出了房門，看見音無跟尹硯一兩人回來了。

兩人離得很遠，似乎又發生了什麼不快。

嚴慕皺皺眉。

音無看到了他，來到他身旁，問道：“硯凝怎麼樣了？”

“沒事，睡著了。”

“那晚飯還吃嗎？”

“給他留在鍋裡吧，萬一晚上餓了。”

“好。”

音無說完就朝廚房去了。嚴慕盯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尹聚文醒來時，都已經夜半了。

他輕輕動了動，嚴慕就醒了。

“吵醒你了？”尹聚文有些歉意，被他弄得，嚴慕雷打不動的睡眠變成了現在這樣的淺眠。

“沒事，本來也沒睡實。”嚴慕撐著身子坐起來了，“餓了嗎？”

尹聚文搖搖頭，往周邊打量了一下，沒見著孩子，有些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