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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哭了,你扭回頭去時他改為抓住你的褲腳,腦袋幾乎是貼在你的大腿上,哀哀地仰頭看
你有一頭遺傳自你父親的紅髮,顏色暗沉,略微帶卷。而伊凡的頭髮則是那種順滑的黑色綢緞,它們染水時會變得比平時還要服帖,跟主人攀附人一樣,死死攀附在主人的面板上。,
伊凡未著寸縷,只有長到過胸部的長髮遮了一點兒面板, 但無濟於事。你剛才看到的場面過於出乎意料,所以剛才你只看了他的下體,而現在你見到了他的全身。他身上有許多疤痕,主要集中在衣服能夠遮得住的地方,甚至右胸都有一道長長的粉色疤痕,弧線險險擦過乳頭。
你回想起來,進入浴室時,他先對你說的是“不要生氣懲罰我”,接著才是討要獎勵。
伊凡仰望著你,這個成年的漂亮男人乞討一樣地對你說:“ 不要生氣,求求你。
你心中掠過一絲微妙的電波,但說不清是什麼,就如同日常遇見的許多意外那樣,沒有你能探清的道理和起因。你臉上未展表情,只是蹲下來,將他姿勢擺正了,重新把他抱回到浴缸裡去,順便讓浴缸換水。
領回來不到一小時,他的膝蓋也負傷了。
或許你把沙袋和健身器材都移除了,接下來這些天也仍然能鍛鍊你的臂力。
你對他說:“ 我沒有生氣。
“那,獎勵”伊凡眼睫毛不停地扇。
你猜想在他這兒,懲罰和獎勵可能是對立的兩個東西,沒有一者時就必須有另一者。他害怕你生氣,害怕得到不好的對待,所以執著於獎動。
聽話可以得到獎勵,乖巧可以得到獎勵,主動獻身同樣可以。
你思索了片刻。伊凡的手正緊緊抓著你,走神一般,你想起來他如何用這隻手觸碰下體。
手被拍開時伊凡發起了抖,好像嚇得視線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了。但你又抱了抱他,用你的手臂環住他細窄的肩。反正衣服已經被弄溼了,要換掉的,再弄溼一些也沒有關係。
“這是獎勵。”你對他強調,“我沒有生氣。’
洗浴結束後你將他抱到為他準備的房間,替他處理了傷口。
伊凡原先居住的地下室太小了,能放下的床也是很吝嗇的大小,你隨警察回去時重新看過,大概伊凡要睡覺時,都只能夠屈著身子。新的床又大又軟,鋪著綿軟的床墊與被子,伊凡裹著浴巾坐在上頭時屁股和腿會隱沒一點兒在被子之中,你隱約想起了童話片裡躺花瓣床的小公主,他們一樣惹人憐愛。
你給了他合身的睡衣,幫他吹乾長髮,又向他說了一些事情。他可以暫時休息,睡覺,不會有任何人來打擾他。正好他前些天遭了大罪。
但你要出房門時他又扯住了你。
你鎮靜無比,或者說是耐性十足,問他:“難道你在地下室時不是自已睡的?
伊凡歪了歪頭,另一隻手揪緊了被子。
“這兒是大床。”他說,“不是地下室。’
你:“所以呢?”不等他回答,你對他說,“不管以前是怎樣,反正現在一切都變了。 聽好,在這兒的事你最好都一個人完成,這是為你好。”
伊凡的手被你拿開,你又指指睡衣,他這才維持著不解的神色開始為自已穿衣。
你也換了一身衣服,回到客廳的沙發上,繼續看社工名單。再圈出了三個你覺得可以列入候選的人之後,伊凡的房門乍然開啟了,一團白色的人影跌跌撞撞衝出來,頭髮散亂地四處望,捕捉到了你,旋即衝來,躲進了你的懷裡。
他纖瘦的身體被籠在空蕩蕩睡衣內,靠在你身_上時細得像一支要被摘折的花,花枝弱弱顫抖。他用藤蔓勾著你的脖子,將花瓣靠在你的頸彎邊,用能滴出露水的啜泣聲代表自已的驚慌與惶惑。
伊凡沒有說話,但你大概能夠明白了。
畢竟他為你頂了罪,你功利地想。
你准許他坐在你身上汲取一點安全感,儘管你覺得這不是什麼好事。
作為你父親唯一的家屬,你決定不起訴伊。
父親常年對你施加暴力,哪怕你已經是個快成年的少年,他也沒有停止這一放肆的行為,甚至在上一個週末,你還被他打得吐了一頓,整整兩天都吃不下飯。同學們老師們都知道你的異狀了,大家都對你充滿同情。
伊凡也是你父親那喪失人性行為的受害者,你感同身受,作為一個富有同理心的孩子,你願意諒解他。
警察仍在調查他的身份。在你的家中沒有找到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