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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放在手心裡把玩觀賞,又在燈下細觀。
他想著顧嘉是怎麼挑選這個玉鎮紙的,又是用怎麼樣的心思間接送給了齊胭最後才落到自己手裡。
閨閣女兒的婉轉心思,不為人知的暗中相送,齊二想到這一切,胸口竟泛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躁動。
他甚至有些坐不住了,起身走到窗前,看著外面猶如柳絮一般洋洋灑灑的飄雪,突然想到什麼,跑出房中,直奔後面院子,從馬棚中取了一匹馬來,翻身上去。
“少爺,眼看天都黑了,你這是去哪裡?”
竟然連個大毞都不穿,只穿著一身棉袍!
齊二卻根本不理會的,悶頭策馬前行,出了孟國公府,又沿著那巷子飛奔而去。
馬蹄濺起來積雪飛花,有雪飄在齊二臉上,在那炙熱之中瞬間化為了涼淡的雪水。
終於在那蒼茫冬雪之中,齊二看到了前方的玄色車馬,那是博野侯府的,是顧嘉乘坐的那輛。
他勒住了韁繩,停駐在那裡,只看著那馬車穿過街道。
顧嘉正閉目養神,突然聽得紅穗兒詫異地道“後面有人騎著馬在跟著咱們。”
顧嘉納悶,翹首過去看。
果然見一匹馬一個人,馬上之人英姿挺拔身形強健,在這雪中停駐,馬鬃翻飛間,少年的墨髮迎著飛雪而舞,宛若一道揮灑潑墨而成的畫。
顧嘉一時倒是愣住了,她認出來這是齊二。
她熟悉齊二的身形,知道這就是齊二。
她不明白齊二好好的為什麼騎馬跑出來站在不遠處看自己的馬車。
她衝他揮了揮手,示意他近前。
馬上的齊二自然看到了顧嘉露出的小腦袋,還有衝著自己伸展的小手。
雪光之中,那小手柔光若膩,細潤如溫玉,這讓齊二再次想起了她送給自己的那玉鎮紙。
她只是素手招展,他胸臆間卻已經是驚雪萬千重。
他喉頭一熱,在那瓊花飛雪中甚至有一種想流淚的衝動。
不過他抿緊了薄薄的唇,有力的手攥緊了韁繩,到底是沒上前。
他明白她的心思,她想必也是明白自己的心思。
既然已經兩相知,又何必非要上前說什麼。
四目相對,遠遠地看一眼,便已經彼此知會。
況且他們之間的事,卻是不好對人言的。
如今雖然是下雪日,路上行人稀少,但終究還是有些人來往的,若是他這麼上前,傳出去,別人怎麼看她?
唯有明年攀仙桂穿羅袍,瓊林宴上歸來,遊罷那燕京城,他於那風光之時前去提親,到時候方能向她傾訴自己這一腔情思。
是以齊二駐馬而立,只定定地看著她,卻根本不上前的。
顧嘉頓時納悶了。
她以為齊二追出來是有事要說,可是看樣子,他又不想和自己說話。
所以這到底是怎麼了?他到底在做什麼?
顧嘉等了好一會兒,終於無語嘆息,想了想道“罷了,不理他,我們趕緊回府。”
紅穗兒更是納悶了,她素來對齊二沒什麼好感,總覺得這個人太粗魯,對自己家姑娘也不好,當下道“姑娘說的是,我們不搭理他了。”
當下顧嘉和紅穗兒縮回腦袋,馬車繼續前行。
齊二終究不捨得離開,也不放心這雪天她們的馬車獨自前行,乾脆緩慢地跟在她們馬車後面,一路遠遠地護送,最後眼看著她們的馬車進了博野侯府,又呆看了許久,這才回家。
這一年冬天的雪一茬又一茬地下,就沒幾個晴天。便是不下雪時,天依然是陰沉的,滿天都是厚重蒼敗的濁雲,東北風怒吼著將那雪花捲起到空中又重重地拋下,那風吹到手臉大毞上,彷彿銳利的刀劍,可以刺破大毞可以劃傷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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