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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嘉接過來喝,只覺那山泉水清澈甘甜,邊喝著邊看旁邊的齊二。
齊二跑去取水,來去匆忙,身上穿著的藍布衫後背幾乎溼透了,黏在背上,袍角那裡也灑上了些許泉水,看上去狼狽得很,哪裡還有政事堂最年紀最有前途大員的氣勢。
這時候,也就是個陪著妻子上山遊玩的尋常男人罷了。
她想起剛才那婦人的話,不由抿唇輕笑了下。
他待自己是極好的,上輩子也好,這輩子也好,只是上輩子的他不怎麼愛說話,而自己也猜不透他的心思罷了。
如今重活一世,有他陪在身邊,真好。
以後有子嗣也罷,沒子嗣也罷,風也好雨也好,他總是會陪著自己一起想辦法來解決的。
旁邊的幾個婦人,見齊二回來,都不由羨慕地望著顧嘉。
她們約莫看出,這位夫人相貌出眾,氣度不凡,定然不是尋常小戶人家的,而齊二過來後,再一看,知道這男子氣勢也是和尋常不同,自然暗暗猜測,多少生出羨慕和敬畏來。
也不知道這女子是什麼樣人,竟然如此好命,嫁給了這一看就是富貴加身的男子,又得他如此寵愛。
歇了片刻後,齊二和顧嘉離開那片平坡樹蔭,走了幾步,齊二低聲問顧嘉:“為何我覺得剛才幾個婦人好像在打量我?”
顧嘉挑眉,故意一本正經地道:“莫非是她們看中了夫君?”
齊二瞪她:“嘉嘉不許胡說。”
顧嘉笑:“那是怎麼回事啊?總不能是覺得夫君相貌醜陋,特意多看幾眼吧?”
齊二:“這我怎麼知道。”
顧嘉看他那費解的樣子,一時忍不住大笑出聲。
她就是不告訴他,估計他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那幾個婦人為什麼總在看他。
齊二見她笑得前俯後仰,低哼一聲,捏緊了她的手腕:“白日你且笑著,等晚間,看我怎麼罰你。”
男人的聲音低低啞啞的,帶著夜晚裡一股子狠勁。
顧嘉咬唇,臉上微紅,不過還是得意地也學他哼了聲:“山上可是佛門重地,不許胡來!”
齊二:“這不是佛門,這是娘娘廟,娘娘廟是送子的,須知成事在天,謀事卻在人,若是我不加努力,送子娘娘也是愛莫能助。”
這話說得……顧嘉竟無可辯駁!
以前從不知道,他竟有這麼多歪理!
——
上了山後,來到了娘娘廟中,卻見這裡香客如雲,煙霧繚亂,齊二是不太信這些的,但是既然來了,終歸圖個安心,再說也要對母親有個交代,是以縱然心裡萬般不信,不過也是照著規矩,燒了香,又進了香油錢,圖個心安吉利。
剛燒了香要過去後院下榻處歇息,誰知就被人叫住:“夫人,請留步。”
顧嘉詫異地回頭看時,卻見身後站著兩個婦人,都是綾羅加身,其中一個卻是格外眼熟的,可不正是昔日自己父親的侍妾探月。
探月見她回頭,一看果然是她,驚喜不已,連忙上前拜見了。
顧嘉也是喜出望外:“探月,怎麼是你?你怎麼在這裡?”
當初她只聽說,她侯爺爹幫著探月尋到了兄長,把探月送過去兄長那裡了,如今怎麼又在燕京城外的廟裡出現。
況且這是求子廟,莫非探月已經嫁人了?
探月看到她,喜得眼淚都要落下來了,忙道:“夫人,我還沒嫁人,這次是陪著我家嫂嫂過來燒香的。”
齊二見此,雖不知道這是哪個,但知道是顧嘉的熟人,當下便提議過去後堂讓她們敘舊。
一時幾個女人挪步後面客房中,喝著茶水,彼此寒暄著說起別後事。
原來探月的哥哥當時已經是幽州的小吏,雖官職不大,但也是一個肥缺,而最近一年她哥哥得了個功勞,被升為了正五品,且調入了燕京城。
顧嘉聽此,自然為探月高興:“這樣也好,你依傍著你家兄長,以後自有好日子過。之前在侯府的事,你放心就是,再無人知曉,也不會有人提及。”
探月抹著眼淚:“是,我如今知足得很,我哥哥已經為我訂了一門親事,盼著能一切順遂吧。”
說著,探月看看窗外站著等候的齊二:“夫人,你的事我也聽說了,知道你如今嫁入了孟國公府,且夫婿又是極出息的,我實在是為你高興。”
她可以看出來,那齊大人對顧嘉可謂是疼寵備至,處處呵護,得這樣一個夫君,真是女子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