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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當年她妝匣的那些東西,誰帶頭去中飽私囊的,她如今想想也知道了。
“你這李嬤嬤啊……”顧嘉輕描淡寫:“年紀一把,卻是屁事不懂,也不知道你怎麼在侯府裡混出這個臉面的。”
一聽這話,李嬤嬤頓時氣得臉上青一塊紅一塊的。
李嬤嬤是博野侯夫人彭氏家生的奴才,是從小陪著彭氏一起長大的丫鬟之一,後來又當陪嫁跟著入了博野侯府。她在博野侯府的地位想來也是可知的,要不然也不至於被派來去迎接博野侯府自小流落在外的親女。
接這位嫡親女進燕京城,本是大功一件,若是這位嫡親女以後前程好受寵愛,她也能跟著沾大光,是可以說道一輩子的。
結果現在,她竟然被顧嘉輕描淡寫地好生一番嘲笑貶斥。
甚至用了“屁事不懂”這種粗話。
李嬤嬤此時臉上似火燒,胸悶氣短,難受得幾乎立不住腳跟,身子搖搖欲墜。
旁邊的有平見了,不免暗自心驚,想著這位姑娘的嘴巴也太毒了。
先是招惹了一個有康,把有康弄得躺在榻上半死不活,如今又眼看氣死一個李嬤嬤。
顧嘉自然察覺到了有平的神情,挑眉淡聲問道:“怎麼,有什麼問題?”
有平趕緊搖頭:“沒有沒有,姑娘說得在理!”
竟然連有平也向著這位姑娘說話,李嬤嬤原本的青紅麵皮變得慘白慘白的,她捂著胸口大喘氣。
顧嘉看李嬤嬤那樣子,心情大好,便很是寬容地道:“我看李嬤嬤好像身子不太好,莫不是這幾天用冷水洗漱傷到了?有平,你快扶著李嬤嬤下去歇著吧。”
有平小雞啄米一般趕緊點頭,上前扶李嬤嬤。
李嬤嬤便是心中氣恨,但是那又如何,這到底是才迎回來的博野侯府嫡親女兒,她的身份地位都在那裡,自己怎麼也不好招惹。
心中鄙薄是一回事,面上卻是不敢有任何不敬的。
當下咬牙顫抖著上前,謝過了姑娘,哆嗦著下去了。
博野侯府
雪下了兩日才停,停的時候外面山路幾乎已經被大雪封住,車馬自然不好通行。
要那著急行路的客人便過去帶了奴僕清理山路,如此忙了大半日,總算是清出一條路來可供馬車通行。
顧嘉閒來無事,也不可能只在客房裡坐著,偶爾間也會出去散散步,看看外面的雪景。
一來二去,自然難免遇到那位南平王世子。
不過她如今心性和以前大不同,自然對那南平王世子一個好臉色都沒有,淡淡地看一眼,些許福一下,算是應付過去了。
那南平王世子看起來也是個少言寡語的,見了她後,也不多話,只淡淡地點個頭,便不再看她。
顧嘉暗想,這就是你當我是螻蟻,我當你是臭蟲,相看兩相厭吧。
住在客棧的客商行人陸續離開,顧嘉這一行人也要啟程,臨行前,有平突然找顧嘉說起了體己話。
“姑娘,過幾日就要到博野侯府了,你必然是得侯爺和夫人疼愛的,可你到底初來乍到,怕是有諸多不便。有平雖然不才,但自小長在博野侯府,對那侯府上下都頗為熟悉。這些日子,有平一路跟隨姑娘進京,是打心眼要好生伺候在姑娘身邊的,但凡姑娘有什麼不懂的,都可以來問有平,有平一定竭力相助。”
顧嘉聽得此言,疑惑地掃了有平一眼。
這個有平是個有心計的,她是知道的,但是竟然這麼有心計,卻是讓她沒想到。
想必是看到這兩日她先是潑了有康,又下了李嬤嬤的臉面,知道她不是一個好惹的,先來討好她?指望著以後留在她身邊當心腹?
她敢來自己身邊當心腹,自己卻是不敢收下這麼個禍害玩意兒的。上輩子,她在自己身邊伺候,卻受那顧姍支使,不知道給自己下了多少絆子呢!
顧嘉淡淡一笑,卻是對有平道:“我正愁去了侯府中,諸事不知惹人笑話,如今有你這麼說,我倒是鬆了口氣。這樣吧,你先和我說說李嬤嬤和有康這兩位吧……”
說著間,她故意一個停頓:“我性子不好,行事魯莽,怕是已經得罪了這兩位……”
有平見她這樣,真以為她為此憂心,頓時大喜,想著自己正好幫她對付了有康和李嬤嬤,討得她的信任。
這位嫡親女再是不濟,那也是侯爺和夫人的親生女兒,斷斷不會慢待了她,以後她有了好處,自己也能跟著沾大光。
於是她趕緊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