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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迎來一行人來投宿,給的銀兩讓他心裡有些打鼓。來投宿的人錦衣華服,隨行的人卻讓人捉摸不定。有個人的周身,更是散發著無盡的詭異。他當晚便囑咐孫兒,不要讓那些人看到,連夜去鎮上他二姨家裡躲幾天。少年只當爺爺大驚小怪,青天白日的,還能出什麼事兒?
不過這孩子自小聽話,便乖乖拿著銀子,去了二姨家。回來的時候,家中便出了變故。
周雲見和武帝一行人,也輕車熟路的趕到了北疆。對於念慈鎮,武帝再熟悉不過了。畢竟他在這裡經歷了太多,也是他人生的轉折點之一。哪怕是在自己遇襲的前一天,他都沒想過自己會皇袍加身,直接回京登基。
就在他遇襲的第二天,晏淮與晏洲雙雙死亡。晏海不知撞了什麼邪,接連三個月閉府未出。當時武帝只以為他在避嫌,畢竟晏淮和晏洲出事,晏海身為皇子,不可能摘乾淨。如果當時兩敗俱傷,最終得利的人就會是晏海。但晏清回來了,剛好憲宗病危。面對著這唯一的兒子強勢歸來,除了晏清,這江山也沒有任何人能託付。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且有實證證明是晏淮與晏洲設伏回京面聖的晏清。
晏清登基,三個月後,晏海一臉憔悴的出關,自請去南疆。
一切在當時覺得順理成章的事,如今武帝怎麼看怎麼覺得有問題。而且當初那死神扼喉一般的感覺,到現在都如影隨行。站在唸慈鎮的觀音坡,武帝倒下一杯酒,將酒傾灑在坡下,祭祀當初在此處罹難的亡靈。
周雲見上前,同他一起,敬下了三杯酒,並開口勸慰道:“眾將士泉下有知,也該瞑目了。皇上如今貴為一國之君,不正是大家所祈願的嗎?”
武帝搖了搖頭,說道:“眾將士的祈願,只是疆土永固,百姓安樂。若晏淮為帝,可安民生,匡社稷,我等將士自願為他衝鋒陷陣,馬革裹屍。然大晏在他手下,卻越發千瘡百孔。晏淮,晏洲,只是把大晏當成了勝負的彩頭。子非良君,不堪配良將。”
周雲見便默默等在那裡,不說話,只等著武帝緬懷完了先烈,才重新上馬,朝念慈鎮上的方向行去。
北疆天氣已經冷了下來,霜打了的樹葉打著旋兒落下來,看上去便是極蕭瑟的感覺。周雲見扒著馬車向外望,說道:“皇上,我們這樣一行人若就這樣進鎮,必會引起鎮中人的注目。倒不如在城外的村子裡借宿一宿,第二天白天再直接繞過念慈鎮,前往邊境大營,您說呢?”
武帝想了想,點頭道:“便依皇后。”
周雲見怔了怔,說道:“錯了,臣的稱呼錯了,應該是——四郎!”
正在看書的武帝抬起頭來,觀察了他片刻,說道:“是,見見。”
周雲見:……
一行人走了片刻,走了大約半個時辰,日過正午的時候,終於看到了一戶人家。院子不少,可供他們紮營。院牆不低,可防夜狼來襲。
周雲見吩咐馬車停下,便讓琴侍前去敲門。琴侍敲了半天,沒有人應門。輕輕一推,門沒栓,就這樣吱丫一聲被推開了。琴侍和元寶進門,元寶走在前面,一邊往裡走一邊問:“有人嗎?”還時不時回頭和琴侍說話:“該不會是無主的房子吧?瞧,這裡還有昨夜扎過營的痕跡呢。”
忽然琴侍大呼一聲:“小心!”
元寶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聽到耳邊傳來呼呼風聲。琴侍迅速上前把元寶往後一扯,轉身前去接那劍矢。誰知弓勁兒還不小,生生將他往後銼了數米遠,蹭過自己的臉頰,深深陷進了牆裡。
箭頭兒蹭破一點兒油皮,血花濺了出來。他懷裡的元寶抬頭看了一眼,立即往後將他一推,另一道箭矢又飛了過來。這回琴侍已經有了準備,三兩下將箭開啟。元寶也是練過幾個月功夫的,膽子也跟著大了起來。幾步上前將那偽裝挑開,從裡面揪出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來。
少年眼睛血紅,手裡還拿著一把匕首。他兇惡的盯著來人,全身上下每一塊肌肉都寫著仇恨。那仇恨之意直衝雲霄,彷彿要將眾人碎屍萬斷。緊接著,酒侍,書侍,棋侍,色侍,全都圍了過來,但是那少年卻彷彿出生牛犢不怕虎一般,仍在伺機上前進行攻擊。
周雲見害怕暴露自己這一行全是高手的事實,便走下馬車,遠遠的對那少年喊道:“小夥子,你別害怕。我們不是壞人,就是想來借宿一晚。我們會付給你銀子的,……”說著他開始掏錢包,掏出一大塊銀子,說道:“你覺得這些夠嗎?”
不掏銀子還好,一掏銀子,那少年彷彿被刺激的發瘋了一般朝周雲見衝了過來。武帝輕輕躍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