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第1/2 頁)
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女皇大人下意識忽視了玉泉宮那一宮菜市場……啊不,和親的人。
於是當她看到牆下一堆守衛之後的尷尬也是可以預見的了。
藉著月色的遮掩,女皇又默默翻回了牆裡,試圖假裝無事發生。
然而剛落地,她又碰到了更尷尬的問題。
“陛下。”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卻吐出了陌生的稱呼。
這聲音屬於一個本來是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女皇僵硬地轉過頭,一點稀薄的月色足夠她看清那張熟悉的臉,那是曾陪伴了她整個少年時期的摯友,京墨。
初時重逢的驚喜很快又因為眼下的相遇方式變得尷尬起來。
“這麼晚了,您在這兒做什麼呢?”
京墨一如過去那樣朝她微笑,聲音也宛如清風溫柔悅耳。
“不會是算到了京墨回來,特地來接吧?”
02
說起京墨,在白英這二十幾載人生裡,也是最濃墨重彩的一筆。
京墨是世家長女,與白英同齡,從習字讀書的年紀起,兩人便開始形影不離。
只是京墨自幼體弱,少年時便被家族送到山上,拜一位隱世高人為師,並調養身體。
後來白英初上戰場,京墨便下了山,隨她一道征戰四方,展露鋒芒。
京墨善謀算,十七八歲的年紀便在戰場上與白英一道,一戰成名。
直到戰爭進入掃尾的末期時,京墨因為透支過度,身體撐不住,便回了山上調養,一養便是四五年。
算起來,從上一次京墨在新年偷溜下山之後,白英與京墨也有兩年多未見了。
女皇大人眨了眨眼,總算將眼前的一切歸於現實,而非什麼因念想而生的夢境。
原本故友重逢該稱得上是一件大喜事,但偏巧京墨回來的時候不對,相遇的位置也不對。
更何況兩人之間甚至談不上姐妹兄弟之情,而該說知音至交,自有一番默契,白英向來不擔心京墨會與她計較面上的一些小事。
乍一看到京墨,白英心頭先是一喜,跟著又想起後面一宮的女人——后妃備選,頓時恨不得找個坑跳下去,再把自己埋起來。
但她也只能想想,總不能將許久不見的好友晾在這裡。
於是女皇大人沉默了片刻之後,輕咳了一聲。
“夜深了。”白英道,“早點休息。”
白英擔心的是京墨的身體,雖然不知道現在調養得如何,但幾年前風一吹就倒的單薄還是給她留下了心理陰影。
京墨笑了笑,並未反駁,只是輕微地挑了挑眉:“勞煩陛下帶路。”
少時京墨對白英向來直呼其名,後來狎暱一點便叫“殿下”,這麼莊重的叫“陛下”倒是第一次。
但原本平常的稱呼落到京墨口中,卻偏偏帶了點別樣的戲謔意味。
同樣在別人口中大逆不道的話語在她們彼此之間也是平常,若未同時與二人相識,尋常人都難以想象她們關係親密到何種地步。
只是白英對此早已習以為常,未生異議,甚至因為尷尬還加快了腳步。
京墨少年時時常留宿宮中,白英也早就習慣她的陪伴,自繼位之後,即便人未歸來,她習慣性地為好友在寢宮近旁單獨留了一處。
白英將人帶到,原本宮殿各處都有人日常清理,京墨回來,也只需要吩咐宮女簡單整理一下即可。
“早點睡。”白英囑咐道,“有事,明天說。”
“好。”京墨淺笑著點頭。
京墨初回京,下了山第一件事不是回家,而是先去找了她的女皇大人。
侍女雖不解,也只當二人關係好,便先回家報信。
報完信的第二天,京墨卻是要回家拜見多年不見的父母的。
“陛下,可別忘了。”
京墨略微提高了音量,拉回了女皇大人的注意力,後者茫然地抬頭看她。
“兩日後再約。”京墨笑了一下,“別忘了。”
“啊,好。”白英點頭,但心裡想的還是要怎麼跑路。
京墨動作一頓,看著近在眼前的人那恍惚的表情,便覺得這一聲應得真是不怎麼實在。
但她也不能強求,只能假裝不知,先回了家。
而事實也確實如京墨所料。
兩日後京墨剛入宮,便迎面撞上面目猙獰的五公主,正領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往宮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