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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上課得提前兩三分鐘就得在教室裡呆好,他們在教室說了幾分鐘的話,上廁所的打水的人都回教室了,走廊裡空蕩蕩的,沒人。
舒甜跟在江譯身後下了樓梯到一樓,左右看了看,“我們走——”
“吧”字還沒說出口。
高了她一頭的人突然消失在視野裡。
她看著面前倏地蹲下的人的背影,半天沒反應過來,整個人都愣在原地。
他有隻胳膊往後伸,像是來拉她,“上來。”
“……”舒甜嚥了口唾沫,“我沒有那麼痛啊其實,走路還是可以的,江譯哥哥你陪我走到校門口就好啦。”
他依舊沒動。
只是收回了手。
距離很近,從這個角度看,少年的脊背線條貼著純黑的t恤,顯得清瘦修長,他微微把臉側過來一點,能看到睫毛長得過分,鼻樑骨直而筆挺。
他眼睛沒看過來,但話是對她說的。
舒甜看著他嘴唇微動,再次道:“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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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甜已經很久沒有被人揹過了。
舒父以抱為主,她只記得自己被江譯給背過,上一次的話應該是小學。
小學的記憶都不太深刻,一直能記到現在的,對她那時候來說可以算是天大的大事兒了。
舒甜記得,那時候她也是因為一起非常幼稚的跟同學鬧矛盾的事故,同學先告老師,她小時候不像現在這麼能言善辯伶牙俐齒別人說一句她能接十句,小時候她嘴笨,吵架永遠吵不贏。
所以在老師面前,另外一個人嗶哩吧啦一直說,就很有理,她反駁不出來,一著急就更不知道說什麼,直接被老師給蓋章是她的錯。
其實就是同學之間一場小打小鬧,她那同學甚至告完老師就想立刻跟她和好。
舒甜當然沒同意。
也不知道是放學早還是她小小年紀就學會了逃課,舒甜記得那天她蹲在江譯教室門口哭,等到江譯下課出來看到她的時候,蹲得腳麻死了,一動都不會動的那種。
中間說了些什麼話都不記得。
她就記得江譯就像剛剛一樣蹲在她身前,拽著她的胳膊把她整個人帶到背上,也不怎麼輕鬆,但他還是揹著她一直走到校門口。
這算是給舒甜在學校的地位的提升奠定基礎的關鍵一背。
他和那時候變化太多了。
她也是。
現在要是有甭管小男生小女生欺負到她頭上,在老師那兒她能把黑的說成白的紅的說成藍的,配合天衣無縫的演技,虧誰也輪不到她。
舒甜總覺得江譯比起以前話少了很多,可是一想到她自己,就立刻釋然。
人總是在變的,總要長大。
而且就算他變了,他話少,可是這半個多月的時間裡,他的很多一舉一動還是總能動不動地戳她一下。
舒甜本來算是直著後背,手臂搭在他肩上。
人逢姨媽,精神脆弱,身體痛苦,再加上回憶殺席捲大腦——她需要依靠一下盡職盡責揹著她的竹馬哥哥。
舒甜於是伸了伸胳膊,往前傾,直接整個人伏下去貼在他後背上。
心滿意足地把臉埋到他肩膀處蹭了蹭。
——兩人距離驟然拉近。
江譯渾身一僵。
腳步都停頓了有那麼一秒鐘。
背上小姑娘的長頭髮因為這個動作垂到了他身側,被風給吹到臉頰邊,颳得癢癢的,帶著股少女身上特有的甜香。
他垂眸。
舒甜的兩隻手在他身前交叉,她校服袖子長,蓋住大半的手掌,只露出又細又白的指尖勾在一起。
少女獨有的曲線與後背無縫隙地貼合,清清楚楚地能感受到起伏。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這一切,她又開始說話。
“江譯哥哥,你知不知道快月考了啊?”
“……”
“月考之後才開運動會,然後十月一的假期還有個郊遊可以參加,那個地方好像蠻好玩的,你去嗎?”
“……”
“我正打算報名呢,你去嗎?”
“………去。”
“唉,馬上要考試了啊……”
“別擔心。”
“我當然不擔心啦,就是……嗯,那個,你要不要我幫你複習一下什麼的?除了數學我都ok的。”
“……”
“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