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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鄧布利多語氣複雜地問。
坎蒂絲點了點頭說:“我知道,教授。我知道您或許無法理解,但這些魔力本身就屬於他,人人都覺得他失去了魔力是件天大的好事,可誰又想過,將它們加註在我身上,我是否承受得住?”坎蒂絲湛藍的眸子裡蓄滿了淚水,卻倔強地不肯掉下來,她吸了吸鼻子說,“我控制不了自己,教授,我在不斷傷害他,哪怕他死了,我也學不會控制這一切。在這裡我會傷害他,出去之後我就會傷害別人,將這些魔力放在我身上比放在他身上更加威脅,我根本無法保證我是否能嚴守本心,我擔心有一天我會變成第二個伏地魔。”
強大的魔力是每個巫師夢寐以求的東西,可強大的魔力帶來的並不一定全是好處。
當一個人足夠強大,他的心就不會再安於現狀,他會變得貪婪,變得強勢,一如當年的裡德爾。真正能夠做到擁有無限能力卻不曾迷失方向的,恐怕也只有鄧布利多一個人了。
不,或許就連鄧布利多也曾有過難以把控的時刻,只是他能夠及時終止一切,找回他真正要走的路,但像他這樣能夠及時回頭的人又有多少呢?
坎蒂絲的話並不完全是錯的。
甚至於,她所表達的內容是值得認同的。
鄧布利多不會眼睜睜看著她成為第二個伏地魔。
但他也無法就這麼輕易地答應她,讓她將裡德爾拉回來,並把魔力還給他。
坎蒂絲當然也知道自己不能一下子說服鄧布利多。
她慢慢走到了鄧布利多身邊,仰起頭直視他的眼睛,認真而冷靜地說:“我不會離開他身邊,我會永遠跟著他,親眼看著他做每一件事。只要我還活著,就不會再讓魔法界回到最黑暗的那些年。我會試著改變他,雖然我知道那很難,但也許我可以試著讓他用他的能力彌補這些年犯下的錯誤。我願意為此擔保,教授,以我的人格和生命做擔保,一旦我發現他有再次作惡的念頭,我會在第一時間殺了他。”坎蒂絲微微咬唇,將每一個單詞都咬得很重,“我會真正殺了他,真正地結束這一切。”
鄧布利多很難形容自己此刻是怎樣的心情。
他許久才說:“我並不想打擊你,但坎蒂絲,你真的認為他會聽從你,任你擺佈嗎?”
“也許他不會。”坎蒂絲堅定地說,“但我們有許多方法可以約束他。讓他立下誓言,或者使用牢不可破咒,總之我們有很多辦法,教授,只要他違背諾言,就讓他真的死。”
機會該給值得擁有它的人。
鄧布利多此生從未給過裡德爾這樣的人機會,他大多時候在慶幸自己那麼做了,沒有讓他將一切發展成不可收拾的程度。但也有些時候他會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麼沒有更努力地去引導他,試著讓他擁有一個“機會”。
或許他們都需要一個機會。
像裡德爾,像某個被關押起來的人。
坎蒂絲和他那麼像,又那麼不像,在做出最終選擇的時候,她和他是不同的。
鄧布利多慢慢沉下了眼眸,許久許久,他在夜幕的黑暗中低聲說:“尼可勒梅是我的老朋友,也許你可以見見他,但魔法石讓他活到了今天,他是否願意將魔法石交給裡德爾這樣的人使用,還需要他自己來做決定。”
坎蒂絲當然知道這一切最終還是要尼可勒梅自己做決定。
她也知道哪怕她說服了鄧布利多,也不一定可以說服尼可勒梅。
裡德爾是怎樣的人尼可勒梅肯定也知道,要拿魔法石來救伏地魔,這話不管誰聽了都是可笑又可怕,能提出這種要求的人恐怕也會被當成瘋子。
但坎蒂絲就做了這樣一個瘋子。
她坐在沙發上,對面便是尼可勒梅夫婦,鄧布利多坐在她身邊,他雖然什麼都沒說,但他肯帶她來到這裡,就已經是一種無言的支援了。
尼可勒梅端起紅茶杯,溫和地笑著說:“喝點吧,孩子,味道很好的。”
坎蒂絲掃了掃紅茶,禮貌地道了謝,端起來輕輕喝了一口。
鄧布利多安靜地坐在那,臉上掛著輕鬆的笑容,好像一點都不為接下來的對話感到矛盾緊張。
他總是這樣,不管遇到什麼事都能冷靜自如,輕鬆應對,坎蒂絲如果有他的段數,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了。
“我想您還不知道我的來意。”坎蒂絲放下紅茶杯,打算開門見山地說明自己的意圖,但在她再次開口之前,尼可勒梅先開了口。
“我知道,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