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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爾夫人驚訝地望著他:“那是誰替他註冊的?他的父親?”
毫無疑問,科爾夫人是一個非常精明、讓人感到有些頭疼的女人,鄧布利多也這麼認為,所以他直接從天鵝絨西服的口袋裡抽出了魔杖,同時又從科爾夫人的桌面上拿起一張完全空白的紙。
“給。”鄧布利多說著,把那張紙遞給了她,一邊揮舞魔杖一邊道,“我想您看一看這個就全都清楚了。”
科爾夫人眼神飄忽了一下,隨即又專注起來,她對著那張空白的紙認真看了一會,平靜地說:“看來是完全符合程式的。”說到這,她的目光落在一瓶杜松子酒和兩隻玻璃杯上,那些東西幾秒鐘前肯定不在那兒。
“——我可以請您喝一杯杜松子酒嗎?”她用一種特別溫文爾雅的聲音說。
鄧布利多笑眯眯道:“非常感謝。”
科爾夫人喝起杜松子酒來可不是個新手。
她把兩個人的杯子斟得滿滿的,一口就把自己那杯喝得精光。
她不加掩飾地咂巴咂巴嘴,第一次朝鄧布利多露出了微笑,鄧布利多立刻趁熱打鐵。
“不知道你是不是可以跟我說說湯姆·裡德爾的身世?他好像是在這個孤兒院裡出生的?”
“沒錯。”科爾夫人說著又給自己倒了一些杜松子酒,“那件事我記得清清楚楚,因為我當時剛來這裡工作。那是一個除夕之夜,外面下著雪,冷得要命。一個天氣惡劣的夜晚。那個姑娘,年紀比我當時大不了多少,踉踉蹌蹌地走上前門的臺階。咳,這種事兒我們經歷得多了。我們把她攙了進來,不到一小時她就生下了孩子。又過了不到一小時,她就死了。”
鄧布利多聽到這裡皺了皺眉,問她:“那個姑娘——她臨死之前說過什麼話沒有?比如關於那個男孩的父親?”
科爾夫人晃了晃頭說:“我記得她對我說‘我希望他長得像他爸爸’……說老實話,她這麼希望是對的,因為她本人長得並不怎麼樣——然後她告訴我,孩子隨他父親叫湯姆,中間名隨她自己的父親叫馬沃羅——是啊,我知道這名字古怪,我們懷疑她是不是馬戲團裡的人——她又說那男孩的姓是裡德爾。然後她就沒再說什麼,很快就死了。”
科爾夫人又喝了點酒,好像快醉了,臉紅通通道:“後來我們就按照她說的給孩子起了名字,那可憐的姑娘似乎把這看得很重要,可是從來沒有什麼湯姆、馬沃羅或裡德爾家的人來找他,也不見他有任何親戚,所以他就留在了孤兒院裡,一直到今天。”
鄧布利多安靜地聽著,他注視著科爾夫人越喝越多,然後又聽見她開口道:“湯姆是個古怪的孩子。”
鄧布利多笑著說:“是啊,我也能猜到。”小巫師怎麼可能不古怪呢?
科爾夫人卻覺得鄧布利多笑得很怪異,好像不相信她似的,急於證明什麼般道:“他還是個嬰兒的時候就很古怪了,幾乎從來不哭。後來他長大了一些,就變得更加怪異。”她提了口氣,想要說什麼,忽然又頓住了,朝鄧布利多頭去詢問的目光,“他一定能到你們學校去唸書,對嗎?”
鄧布利多點頭:“一定。”
科爾夫人眯了眯眼:“不管我說什麼都不會改變這一點?”
“不會。”鄧布利多毫不猶豫道。
“無論如何你都會把他帶走?”
“無論如何。”鄧布利多從善如流地面對科爾夫人的問題。
直到此刻,這個精明的總管才算是稍稍放鬆下來。
她脫口對他說:“湯姆……他和所有孩子都不一樣,他令人感到恐懼。”
鄧布利多微微挑眉:“你是說他喜歡欺負人嗎?”
科爾夫人難看地笑了一聲道:“欺負人?那太簡單了。如果您一定要這樣說的話,也不是不行。”她不耐煩地說,“我很難當場抓到他,在他長大的這些年裡,孤兒院因為他發生過許多事故和惡性事件。”
鄧布利多微微凝眸,接下來,他在科爾夫人這裡瞭解到了關於湯姆·裡德爾這個孩子成長的全部——或者更詳細點說,是他成長過程中全部的“意外”。
在科爾夫人的形容裡,那孩子就像是魔鬼,做了許多過分的事。偷盜、打架都是輕的,他吊死了其他孩子的兔子,騙了兩個孩子進山洞探險,回來之後那兩個孩子就完全傻了。
這一樁樁一件件,可讓人完全無法將那個孩子跟坎蒂絲說過的優秀一詞聯絡上。
可坎蒂絲告訴他的時候那語調神情十分真誠,足可見在她看來,湯姆·裡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