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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隱瞞下來。
他不能讓坎蒂絲因此被抓,即便這東西真的和她有關。
也許,製作一個複製品,讓它短暫具有迷惑性,隨後在審判上失效,完全喪失黑魔法氣息,使它成為一個用來陷害別人的“惡作劇”物品,以此來為坎蒂絲脫罪,會是個不錯的選擇。
被關在阿茲卡班的坎蒂絲並不知道外面因為她發生了什麼。
她抱著雙膝坐在牢房的角落裡,冷風從外面吹進來,吹起她金色的長髮和狼狽的囚服。
她緩緩閉上了眼睛,腦海中浮現出被抓時看見的那串手繩,她清楚的記得,在她準備搬家時看見它的時候,它是很安全很平靜的,和普通的裝飾品沒什麼區別。
它為什麼會突然變得那麼可怕,甚至連巴蒂·克勞奇那樣的成年男巫都難以抵抗呢?
坎蒂絲把臉埋進了雙臂之中,她所有的疑惑不解,答案應該都存在於她失去的那部分記憶裡,她已經決定不再回憶起那一切了,那也就代表著,她再也無法得到真相。
她以前不覺得這有什麼,可此刻卻感到特別無力。
倒不是無力於被關押,事實上,她對自己被關進阿茲卡班是沒什麼意見的。
她已經大約知道,鄧布利多教授曾經提到過的,她險些死去的事情,應該不是誰差點殺了她。
大概是她險些自殺。
這些年來,她常常會做一個噩夢,夢裡她殘忍地殺害了一名流浪漢,有一個模糊的影子在旁邊誇讚她做得好,她每次做這個夢驚醒過來,都滿身冷汗,淚流滿面。
在山谷裡見到的那個人——那個自稱為黑暗公爵的男人,她一看見他,就非常肯定地知道,困擾她多年的不僅僅只是一個噩夢,那可能是……她曾經的真實經歷。
哪怕她的記憶已經被抹去以及修改,但它留下的心理陰影太過嚴重,所以她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做這個夢。
她殺過人。
很大機率上,這是個事實。
坎蒂絲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所以在巴蒂·克勞奇將她關進阿茲卡班的時候,她沒有抗拒,也沒為自己辯解。
她的確該被關在這裡,只是……弗利蒙和她的詹姆要怎麼辦呢。
詹姆還那麼小,弗利蒙不是個細心的父親,他能照顧好他自己和他們的兒子嗎?
坎蒂絲感覺到衣袖慢慢溼透了,才意識到自己在哭。
她緩緩抬起頭望向監牢之外,此刻已經是夜晚了,月光投射在牢門的位置,外面到處漂浮著攝魂怪的修長身影。
坎蒂絲緩緩起身,走到牢門邊,攝魂怪便立刻聚集了過來,那種寒冷刺骨的感覺再次侵襲了她,她一切的快樂記憶在那一刻彷彿都被吸走了。
她緩緩跌倒在牢門邊,倚著門勉強支撐著身體。
為什麼要自我折磨呢?
不確定。
只是忽然想這麼做而已。
是為了懲罰自己嗎?
也不是太清楚。
但她知道,如果她沒有死在阿茲卡班,那麼不管是父親,弗利蒙,還是……鄧布利多教授,他們都會想盡辦法為她脫罪,讓她離開這裡的,哪怕那會違揹他們一直以來的公正原則。
真的要離開這裡嗎?
在做過那樣殘忍惡毒的事情之後,她還有資格活在世界上嗎?
坎蒂絲抬起眼,望向身邊的攝魂怪,她茫然地注視著它,雖然看不見它的五官,但好像可以感受到它的眼神一樣。
那種罪惡冰冷的眼神,讓她渾身上下幾乎都要被冷凍起來了。
就在她失去意識的前一秒,眼前的黑暗忽然散去了,坎蒂絲勉強睜眼望去,看見了令她錯愕震驚的一幕。
攝魂怪好像得到了指令一樣,全都朝遠處飛去,原來負責看守她的那一批也不例外。
她的牢門邊很快就乾乾淨淨了,連月光都變得更加明亮起來。
在那樣明亮的月光之下,有一個高挑的身影緩緩出現在她面前,與她緊緊一門之隔。
是湯姆·裡德爾。
不,確切地說,是伏地魔。
他披著黑色的斗篷,戴著兜帽,黑色的眼眸透過月光下的薄霧凝視著她,她髒兮兮地跌倒在那裡,與他的整潔高貴形成鮮明對比。
“我來救你了。”他悠長的,彷彿來自地獄一般的聲音說道。
坎蒂絲靠在那,一點反應都沒有,她就那麼直勾勾地看著他,好像要把他此刻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