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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墨,顧言之,這麼些年戶部與兵部也讓你們坐的太舒服了些,獨霸朝堂的滋味你也該嘗夠了,當日江家滅門慘案遺下的骨頭也總該啃得太久了。
顧大人,你還真不愧是當年左右周旋的諫議大夫,如今與燕離墨一手遮天數載,我暄某人倒要看看你二人的情義果真堅比頑石麼……呵,莫非你真以為借燕離墨之手便可重現當年之事又置身事外?
這趟渾水,你顧家是趟定了。
暄景郅起身自書架暗格中取出一封蠟油密封過的手信,交於黑衣人,清冷的聲音與平日的溫潤完全判若兩人:
“交於沈逸。”
看著黑衣人領命退出,暄景郅重新坐下襬開棋局,左手執白,右手執黑。微蹙的雙眉泛著森森的冷意;北祁,當年斬草根未除,如今十年光陰過去,人事皆更變,你以為還來的及麼……
你們想推北煜坐上龍椅,也要看我暄某人許不許。
紫宸殿
緊閉的殿門擋住了室外的光亮,殿內一片昏暗沉靜,偌大的殿中只有多年未曾相對的父子二人此刻一坐一立。
北豫負手立在北祁桌案前,看著北祁坐在椅子上陰晴不定的神色,北豫面上滑出一抹溫熙卻分明帶著冷意的微笑,幽幽開口:
“父皇可思量妥當了?五弟的命,要不要全在父皇您一念之間。”
北祁坐在椅子上,一手扶著桌案,一手扣在椅子扶手上緊緊攥著浮雕細刻的花紋,冷冷的看著北豫,一忍再忍,直到能夠保證面上不流露出已成習慣的厭惡,方才定定的看著北豫開口:
“你便如此恨朕?可小煜,他是你的親兄弟呵……”
北祁此時自然是沒有與北豫攤感情牌的心思,當年之事,彼此之間皆是心知肚明,此刻,不過就是拖延時間,他在等,等燕離墨帶著兵部的人圍剿。
今番之事,他思慮許久方才定下,一為有意打草驚蛇,二為設局,原以為此事謀劃皆在算計之中,唯一沒有料到的,便是燕離墨的人遲遲不來,而北豫,卻來的如此之快。
至於北煜的命,北祁自認是極為妥當,跟隨自己多年的上將軍沈逸,不可不為心腹,有他護得北煜周全,北祁自認萬無一失。
不見北豫開口,北祁兀自講了下去,講到君明臣賢,講到父慈子孝,講到兄友弟恭,動情之處,甚至是還假意掩面。
北豫只冷冷看著北祁口若懸河,直到北祁似乎再無話可講,北豫方才隨意抬手撣了撣袖口,不鹹不淡的開口,眼中帶著三分不屑六分嘲諷,還有一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父皇說完了?那麼兒臣便問您一句,您可知燕離墨為何遲遲未到?”
北豫隨意拿起桌上的一方鎮紙,望了一眼北祁逐漸發白的面龐,手腕輕抬,力道十足的擲在北祁面前。
“啪!”的一聲響,擾了殿中原本的靜謐,自然,也擾了北祁所有的心緒。
北祁穩坐帝位幾十年,若是此刻還猜不到其中關竅,那這幾十年的皇帝也究竟是白做了,他不願相信,不願相信他自以為是的一場局,竟成了自己給自己設的局中局……
沒有讓北祁失望,北豫深深的看著北祁逐漸絕望的雙眼,徑自介面道:“沈將軍的手下的御林軍給父皇帶了份大禮,還請父皇一觀……”
“啪!啪!”北豫兩下擊掌,本緊閉的八扇殿門一時間全部敞開,御林軍統帥沈逸身著戎裝進內,一揮手,便見數個御林侍衛拖了數十具屍首進內,血腥氣頓時充斥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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