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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算天算,命數未嘗,只願,天遂人願
只願,上天莫辜負。
華峰師徒論幼微
大周,是個極其與眾不同的朝代,作為統一皇權的朝代,卻對各家各派的思想容納頗深,對於儒家的那一套千古流傳經典,卻像是不屑一顧,歷代君主的作風頗有法家的做派,卻又是融了些兵家的要素,對民,卻又帶了些儒家的那一套仁義道德。
本朝從未對千古遺留下“士農工商”的傳統有過多的沿襲,因而,大周的商場,頗是繁茂,商會的興盛自然帶動了大周貿易運輸的發達,是以,本朝的經濟繁榮之至,竟像是達到了頂峰,比之當年的盛唐,也未有絲毫的遜色。
再加之思想的開放,引得各家士子高談闊論。朝廷甚至還為其提供場所來交流思想,想要入仕,沒有逐條逐列生搬硬套的科舉制,發揮你所長之處,這仕途,自然有你進去的路。沒有滿清皇帝視為謀反的文字獄,這天下的文人士子便極盡所能的發揮所長,用盡畢生之學以保國君,只為著那一句士為知己者死!
若說對於孔孟之道還有值得所用所取之處,那麼對於先宋朱熹流傳下來的一套理論,本朝的掌權者是直接棄之如履。於是乎,本朝的思想文化,也是達到了前人幾千年,乃至於往後數百年也許都不可能達到的巔峰。
尊崇士子,也不輕視商人;容百家之長,棄百家之漏;統一皇權,但是皇權卻並非高高在上,最起碼,這咸陽宮的守衛,便沒有居高臨下的盛氣凌人,只要國君允准,即便是庶民,也能朝見當今的丞相,乃至於天子。如此剛柔並濟,容納百家下來,竟是一番從未有過的嶄新局面。
經濟貿易的繁榮,文化思想的開放,百家爭鳴的昌盛,內安外攘,大周達到的高度,也許是是前人後人,在難以企及的巔峰。
五月初五端陽節前夕,距北豫登基已近兩月,過了立夏時節的咸陽城,終於開始萬物復甦,當空的炙陽一日紅過一日,萬里無雲的碧空純淨的沒有分毫雜質,宛然就是一塊渾然天成的碧玉。
這樣的天氣,自然引的城中百姓竟相出遊。結伴而行,而這位於寧秦縣的華山,便是首當其衝的好去處了。
身居五嶽之首的華山以其山勢險峻、山陵高聳、東峰觀日之景而聞名於天下,從古至今便吸引了不少文人墨客來此遊覽,也因此留下了許多壯麗詩篇;又因其是道教文化發源聖地,華夏文明起源之根,故而世人對此皆有一種頂禮膜拜的神聖感,於是,位於華山之上的道宮便是常年香火旺盛,絡繹不絕。
華山險峻,難以攀登,其高聳入雲,一天的功夫,也是不易上山下山走一個來回。故而,更多的遊人,是打算了日在這山上游玩消遣的,這般下來,山上的茶棚酒家自然不必再說;這旅店客棧就如雨後春筍一般,一茬接一茬的立起。
更有甚者,還有官府在此所設的官驛,叫來往的遊人應接不暇,不必擔憂住宿之地,自然了無牽絆。而這山間四時之景不同,樂亦無窮,春看繁花夏看水,秋掃落葉冬日雪。如此下來,一年四季,不論酷暑嚴寒,這華山的遊人便是從未斷過。
暫時理過了朝中大小不平、又順了一干不安分之人的心思、處理過了堆積如山的奏疏折表、也一一按禮回寫了各諸侯國呈上的賀辭。這兩月來,北豫忙的便是在睡覺時也不忘拿著手中的奏摺,好容易,將種種的雜事瑣事一一剝絲抽繭的處理妥當,已然到了四月的下旬,即便是地處西北的咸陽,這春光,也早已消逝的無影無蹤。
打著為國祚祈福的由頭,北豫隨暄景郅也一同上了華山。不同於其他遊人的打尖住宿,也不同於香客的暫居廟宇,暄景郅與北豫一路上山,也未曾對周身如斯的美景有過多流連,一路便登上了華山的南峰,也是五嶽之中的最高峰,而位於此處的玉泉院,便是他二人最終落腳的地方。
南峰玉泉院,是華山最高的一處道觀,而作為擁有“華山元首”之稱的南峰,其絕頂天近咫尺,星辰可摘,舉目環視,便是群山起伏,蒼蒼莽莽,黃河涇渭之水緩緩流淌,如絲如縷,漠漠平原如帛如棉,盡收眼底
其實,只有站在此處,才能真正將五嶽之首的高大雄偉領略於胸。但是,古來今往,華山的遊人來來往往,能登上南峰的,卻少之又少,所以,玉泉院,是個頗為人跡罕至的地方。
蜿蜒崎嶇的山路走在腳下,北豫忽然,便有一瞬間的恍神,似曾相識的此情此景,是十年前的天子山,那時的他還是長在師父身邊的幼童卻不料,轉眼間,便已是十年過去,滄海桑田
人間四月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