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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北豫。
手指顫抖著伸向腰後,癟著嘴卻是怎麼也尋不到那腰封的相連之處。一雙溼漉漉的眼睛看著暄景郅,卻終究雙手撐著地面站了起來,氣鼓鼓的退後兩步:“暄相國,朕不開心!”
“哦?陛下為何事煩惱啊?”
“敢問相國,若是帝師吹毛求疵來挑揀於朕,該當何言?”
“真是巧了,臣自小養大的門生近日也在與我鬧脾氣呢,卻誰想料,臣根本未曾有責怪之意。”
“那便是相國之過了,為何要板臉恐嚇於他。”
“是了,既是陛下都如此說了,那便是臣的不是了。”暄景郅從善如流。
暄景郅面上掛著微笑,一手拿了戒尺衝著北豫走過:“陛下以為,臣是否應該向那學生道歉?”
“不不,天地君親師,合該是那學生的不是,不幹相國之事”
一句話的功夫,暄景郅便已然走到了北豫的面前,看著暄景郅揚起手,北豫下意識的一合雙眼,卻未有預料中破風的聲音和痛楚,猶疑間,卻是右耳被揪起,火辣辣的痛。
“這耳朵不聽話,要了有什麼用?”暄景郅揪著北豫的耳朵擰了半圈,竟是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恨恨道。
“有用的,有用的師父,您若是在給我擰掉了,日後我豈不是就更不聽話了,到時還得怪您擰了我耳朵呢”
再也掌不住,暄景郅噗嗤一下笑出聲音來,鬆開北豫的耳朵,一手拎著戒尺就給了北豫一下,隨後便扔了板子道:“也罷了,這次便饒了你,若是再有下次,看為師怎麼收拾你。”
紅著耳朵,北豫拉著暄景郅的衣袖:“師父,我不想因身份的緣由而與您有親疏之別,總覺得,您待我不如那時親近了”
暄景郅表情一僵,像是被人狠狠戳中了心窩一般。豫兒,師父的時間,不多了,有些東西,過去了便永遠過去了。
難得溫柔猶如哄孩子一般的語氣:“嗯,你也不如那時頑劣。”
山雨欲來風滿樓,飄搖浮沉總未定。若說總有天命所致,也總該的那些報應不爽又將何為?
目翳醫楠
秋風悽清,又隱隱帶著些初冬將至的冷厲,伴著一場涼過一場的雨水,硬是將那或濃或淡的草木吹的泛出了黃意。淅瀝的雨水自早到晚,時大時小,從未斷過,順著溝溝壑壑的青瓦滑下,拉成一串水珠雨簾,落在天井處的木席上。“滴答,滴答”的聲響,令本就清幽的正堂更顯道意。
天井正南方的堂內,臨窗而放的一隻小几之上供著一隻三腳銅鼎,盤旋而上的香霧飄入鼻中直覺心曠神怡。淡的幾不可聞的氣味傳來,若是仔細去品,松柏的清冽,竹葉的淡然,還有一道若有似無的梅香。煙霧繚繞間,將高懸小几上方的一副水墨畫繞的不甚清楚。
四開的門外,細雨依舊連綿,楊千御微闔雙目,鼻翼翕動,片刻之後睜開雙眼,右手小指託著茶杯,勾出一抹淺淺的笑意:“歲寒三友,你調香的手法是越發的嫻熟了。”
暄景郅與楊千御相對坐在窗邊的榻上,上次受完二百刑杖後,便一路奔波勞頓,未有絲毫歇息調養的時間。是以,許是落了毛病,暄景郅竟是越發的受不得寒,不過才堪堪八月下旬的天氣,連日來的秋風陰雨,竟是硬生生的逼著他裹上了狐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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