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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至於此?!
眼看著儀元殿近在咫尺,李長終究是壓著極低的聲音對暄景郅道:“相國可知今晨有一女子暴屍街口?”
暄景郅拄著柺杖的右手微微一頓,面上的表情不曾動過分毫,只在眼底滑過了一絲異樣,旋即便極快的掩飾了下去,張口回道:“一大早便鬧得沸沸揚揚,我自然聽說了。”
暄景郅自然是知道的,他府上的管家陸淇是何等人物,莫說是此等光天化日之事,便是掩埋在地底三尺之下的事情他陸淇也能挖的清清楚楚。是以,今日一早,陸淇便向暄景郅稟告了此事。自然,陸淇也知道這女子便是當日他家主子曾經醫治過的顧小姐,是當年以泠淵閣堂主身份進京的南鵲枝,更是當今聖上的同胞親姐——棲梧長公主!
暄景郅早在聽到訊息時便料到了眼下這個結果,只是不想,竟來得如此之快。比之更巧的是,烏單國兵臨玉門關,顧言之卻偏選在今日發難。一路行來入宮,暄景郅竟生了一種從未有過的茫然,昨夜北豫斷髮斷請,剩下的,理該便是革職抄家,又或者是罷官遣出咸陽。棲梧被殺,他甚至已經做好了被賜死的準備,種種可能皆考慮進去,卻唯獨,這傳召入宮是他不曾想到的。
李長眼見得暄景郅不接茬,默了片刻後眼見得已然行至儀元殿正殿門外,立在廊下看守的兵甲個個神情肅穆,絲毫不被廊外的風雪所幹擾,在看見暄景郅的身影后,一眾侍衛整齊劃一道:“參見相國。”
李長立在暄景郅身後半步,望著眼前緊閉的殿門,猶豫了片刻終是附耳在暄景郅耳旁壓著極低的聲音將心頭的話道出了口:“楊中書與顧尚書都在裡面,上將軍與兵部尚書方才離去。”
一句話,李長便將方才殿內的箇中情形大致向暄景郅交代了個清楚。李長話音剛落,暄景郅拄著柺杖的右手便是狠狠一僵,沉默了片刻後,對著李長極淺淡的一笑:“多謝總管提醒。”
沉寂的大殿被“吱呀”一聲開門聲打破,候在下首的楊千御與顧言之率先轉頭看向殿外,指尖李長披著一身還未曾來得及抖落的風雪引著身後的暄景郅緩緩走入殿中。北豫由始至終也未曾抬首,倒是楊千御和顧言之許久不曾見過暄景郅,此一番見,不由得大吃一驚。
眼前這個拄著柺杖,走路一瘸一拐的人,真的是當今相國嗎?怎麼不過區區數十日的光景,竟成了這幅模樣?楊千御如斯想,倒是顧言之,極短暫的吃驚之後,只剩下大仇得報的快感,看來,昨夜他暄景郅過得定是難受非常,暄景郅,你也有今天!
“微臣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暄景郅伏拜在地對著北豫叩首行禮。一夜之間,他膝上的傷痛未曾好轉分毫,饒是如此,卻依舊禮數周到,尋不出半點敷衍了事之態來。
北豫面無表情的冷眼看著跪在下首的暄景郅,有意無意的讓其跪了片刻後方才淡淡道:“相國既身有不適,何須如此多禮,起來說話。”
“謝陛下!”北豫冷眼看著李長攙起暄景郅,眼波流動間款款掃了一旁的楊千御和顧言之一眼,旋即又對著一旁的李長道:“去拿把椅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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