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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強和李婉尖叫過後癱軟在地,張斐然好像是終於反應了過來,一彎腰,直接吐了個驚天動地。而那位婆婆就站在不遠處,身上不沾一點血腥。她好像根本沒看到剛才發現的慘劇,依然笑著催促道:“快吃啊,再不吃可就涼了。”所有人:“……”“我去,”肖柯艾低聲罵了一句,“難怪她沒有青銅卡……太慘了。”林橋緩慢起身,踩過滿地鮮血,把張斐然給拉了出來。“謝,謝謝——嘔——”張斐然踉蹌著撲倒在樓梯上,四肢並用地往上面爬。“我得去洗個澡,嘔——”經歷了剛才那一幕,不只是他,其他人也受到了不小的衝擊。而當他們洗去身上的汙物重新回到一樓時,送早餐的婆婆已經離開,桌椅也被收拾得乾乾淨淨,不見一點血汙。甚至連沈菲兒的殘骸,也不見了。“……不管怎麼樣,我們還是得出去看看。”張斐然道,“在這裡,人死是常事,你們要儘快習慣——”“為什麼我們要習慣這種事情!”王強崩潰道,“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在家裡等死!”李婉臉上還掛著淚水,顫抖地依偎在男友身邊,一言不發。數月前,一場全球性的沙塵暴席捲了世界各個地區。凡是被沙塵暴所裹挾的城市無一例外與外界失聯,而等到這場沙塵暴蔓延到林橋所在的城市時,社會系統早已陷入癱瘓,形同末世。沙塵暴不計區域,任何地方都不能免遭淪陷。而直到真正身處於其中,才會發現它的可怕——如果選擇躲避,那麼不論躲在哪裡,哪怕有充足的食物,躲避的人也一定會在三天之內衰竭而亡,絕無生還可能。唯一能活下來的方法就是進入沙塵暴中。所有走進沙塵暴的人都能活著走出去,但他們很快要面臨三個選擇——變成怪物,被怪物吃掉,或是登上火車。“我不管,我們不出去了,要出去你們出去!”王強道,“我們就不該上那個火車,哪怕變成怪物,也比現在好的多!”他和李婉執意要留在屋子裡,張斐然無奈地嘆了口氣,道:“那還是我們三個人出去吧。”白天的村子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村子,民風淳樸,熱情好客,只是沈菲兒的死給這裡蒙上了一層陰霾,連帶著村民們的笑容看起來也有種說不出的怪異。張斐然帶著兩個人轉了一圈,什麼異樣都沒發現,也沒能問出什麼。“這次怎麼連個線索都不給。”他道,“你們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肖柯艾搖頭,聽見林橋道:“半山腰上的房子好像有什麼東西。”“那棟房子?”張斐然順著林橋所指看過去,道,“那我們過去看看吧,只是要小心點。”半山腰上的房子坐落在村子邊緣,這裡沒有村民居住,遍生雜草,看起來格外荒涼。越靠近房子,地上的焦痕就越重,空氣中都多了一絲燒灼的氣息。而當三人來到那棟房子前時,才發現這裡居然被燒燬了。院子裡滿是漆黑的炭跡,亂磚碎瓦鋪了一地。房子大多是木質結構,被燒燬得不成樣子,通往二樓的樓梯也只剩短短一截。蛛網叢生,屋內一片黯淡。肖柯艾道:“這裡也沒什麼啊,好髒,不想進去。”他說著,往前走了一步,正好走進院子裡,踩碎了一塊瓦。“咔”的一聲,瓦片碎裂,幾乎是同時的,一道巨大的身影從屋子裡衝了出來。張斐然驚叫一聲:“野鵝!”那是一個身形高大,四肢極其細長的怪物,它的脖子足足有普通人三倍之長,上面頂著一張扭曲的人臉,發出類似鵝的叫聲。幾乎是在一瞬間,“野鵝”就衝到了肖柯艾面前。長長的脖頸彎曲成一個u型弧度,咧開的嘴角佈滿尖長寒牙,一口足以將人咬成兩截。肖柯艾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他愣愣地站在原地,瞳孔中倒映出了野鵝的滿嘴寒牙——噗嗤!利刃沒入肉體,鮮血四濺。肖柯艾倒在地上,隔了好幾秒才伸出手……摸到了濺在自己臉上的血。那是野鵝的血。在他身前,林橋一腳踩在野鵝倒下的軀體上,抽出短刀,漫不經心地擦去了臉頰邊一點血跡。野鵝死前的慘叫引起了另一邊的動靜,一隻更大的野鵝出現在院子裡,這次是衝著張斐然來的。張斐然還愣在原地,林橋已經反手將他推開,道:“小心。”林橋微一屈膝,如一隻身姿矯健的黑豹那般瞬間彈起,短刀在半空中劈開一道清光,狠狠地貫穿了野鵝的脖頸。他的身材並不健壯,甚至有些削瘦單薄,但那一瞬間爆發的力量與速度卻令人驚歎。寒芒當空劃過,一刀斃命。張斐然被那刀光閃到了眼睛,慌亂地扭過頭,眼中驚懼不已,又劃過一絲陰狠。野鵝倒地,林橋踩過它的屍體,嫌髒,輕輕“嘖”了一聲。“死了。”“好厲害!”肖柯艾從地上跳起來,撲到林橋身邊,“哥,罩著我吧!以後我就跟你混了!”“真沒想到,林橋你深藏不露啊。”張斐然也笑道,“這次多虧你,不然我們恐怕都要葬在這裡了。”林橋搖搖頭,道:“這也是一種怪物嗎?”“是,我們叫它野鵝。”張斐然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