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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橋眉心緊蹙,拔出了插在窗框間的短刀。屋外的走廊寂靜無聲,所有人都在房中沉睡。沒過多久,一道房門被輕輕推開了。林橋無聲無息地離開房間,徑直走向了那道通往閣樓的樓梯。牆壁兩側的燭臺都已熄滅,走廊上一片漆黑,而且越靠近閣樓那黑暗就越濃稠,幾乎要將人吞噬。吱呀——房門開合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林橋本以為是自己的房門被風吹動,但很快的,他就感覺到了不對勁。黑暗中好像有什麼人在盯著他,目光詭異陰森,讓人後背發寒。林橋慢慢回頭,看見走廊盡頭一道原本緊閉的房門開啟,有個模模糊糊的黑影躲在門後,一動不動地看向他這邊——那是馬俊的房間。林橋:“……”他面無表情地與黑影對視,沒有做任何反應。數秒後,黑影消失在了門後。那道房門也無風自動,緩緩合上了。林橋轉過視線,繼續向閣樓那邊走去,最終來到了樓梯底下。這裡比走廊任何一處都更陰森,站在臺階前的林橋甚至看不清前方的道路,只能看到一片霧團般的黑暗——待得時間一長,甚至還能隱約感覺到有陰寒的風從上方刮來,如女鬼貼在耳邊的吐息,不帶一點活人的溫度。林橋在木質臺階前停留數秒,抓住了落滿灰塵的扶手。咯吱。鞋底踩在年久失修的樓梯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林橋放輕腳步,慢慢地步靠近了無人的閣樓四周昏暗不清,時間也好像停止了流逝。林橋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可能幾分鐘,或者幾十分鐘——他始終沒能走出這條樓梯。林橋停下了腳步。咯吱。黑暗的樓梯底下,一道腳步聲再次響起……不是他的。林橋一下子屏住了呼吸。濃稠的夜色將他包裹,眼前依然什麼都看不清。在這極端的黑暗中,他聽見那道腳步聲在不斷接近,由下至上,慢慢靠近了他……一隻手從後面伸出,緊緊抓住了他的手。危急之下人往往會做出先於意識的舉措,但林橋沒有動,因為他感受到了那隻手上熟悉的溫度。“一個人跑到這裡很好玩嗎?”男人沉聲說著,把他用力地拉到了自己身邊,“是不是隻有等到出事了你才開心?”林橋沒吭聲。秦賦:“聽見沒有,還不說話!”林橋:“你像我媽。”秦賦:“……”他被青年懟得又好氣又好笑,恨不得能直接教訓他一頓,但又捨不得,最後還是把人摟在懷裡,胡亂地揉了一通。林橋面無表情地任他揉了幾秒,拍開了他的手。“下次不準一個人出去,”秦賦道,“明天我就和你住一塊,天天看著你。”林橋:“不要。”“不準不要。”秦賦緊緊抓住他的手,帶著人往上面走,“你在這裡看到了什麼?”他明顯主意已定,要轉移話題。林橋默默記下這一筆,道:“我看到上面有燈光。”秦賦道:“那也不是你可以隨便過來的理由,如果出事了怎麼辦?”林橋又不吭聲了。秦賦完全拿他沒辦法,兩人一起來到閣樓緊鎖的門前。秦賦掏出一根蠟燭,擦亮了火柴。搖曳的燭光照亮了一方小小的空間,林橋看著秦賦的臉,道:“這個蠟燭哪來的?”秦賦:“牆上撬下來的。”林橋“哦”了一聲,撥了撥門上的鎖,隨手撬開了。閣樓的房門“吱呀”一聲開啟,秦賦持著蠟燭率先走進去,發現這裡是一個廢棄已久的房間。房間的擺設很簡單,只有一張深紅色的大床,一個梳妝檯以及大衣櫃。四處落滿灰塵,空氣裡也瀰漫著一股陳腐的氣味。房間並不大,秦賦繞著床隨便走了幾圈,道:“這裡沒有蠟燭。”沒有蠟燭,門又從外面鎖著,代表這裡根本不可能亮起光。林橋來到唯一的窗戶前,推了推那扇小窗,發現它已經被鎖死了。“我不可能看錯,”他道,“剛剛有個鬼影,躥到這裡來了。”秦賦:“什麼,你還撞鬼了?”林橋:“……”秦賦微微皺眉:“太胡來了,以後我真的要看好你。”林橋:“不。”“反對無效。”林橋扭頭走開了。秦賦立刻跟上去,兩人來到床邊。秦賦看著林橋還想說什麼,林橋卻意外踢到了什麼東西,彎腰把它從床底下撿了起來。那是一個破碎的相框,相框裡嵌著半張照片,已經被灰塵模糊了一層。林橋隨便拿床單擦去照片上的灰,發現那是一個英俊男人的黑白照片。男人服飾華麗,看得出其身份尊貴,不是普通人。秦賦道:“難道這就是t伯爵?”林橋:“不知道。”他把照片從相框裡取出,塞進了秦賦的衣兜裡。正當兩個人想搜尋屋子裡的其他地方時,外面突然響起腳步聲,意味著有人在接近這裡。秦賦立刻吹滅蠟燭,拉著林橋躲進了這裡能藏身的地方——衣櫃。衣櫃很大,卻塞滿了女子華麗而陳舊的衣裙,要藏住兩個男人實在勉強。林橋一開始還躲得好好的,沒過多久,就發現自己又被秦賦抱在了臂彎間。“別動,”察覺到青年要掙扎,秦賦低聲說著,把他抱得更緊了,“看外面,有人來了。”林橋:“……”透過衣櫃狹窄的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