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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臉猛地從外面探進了暗格裡,對肖柯艾露出一個獰笑。“臥槽!”肖柯艾被嚇得不輕,一腳踩空往後面倒去,被林橋一把托住了。那張臉很快消失,伴隨著“砰”的一聲,暗格被從外面關上。肖柯艾緊緊抓住林橋,還沒從剛才的驚懼裡緩過神來。“那,那不是——”“對,”林橋道,“那是公館的伯爵夫人……一個假貨。”秦賦上前去推那個暗格,發現暗格已經被死死鎖住,推不開了。他將短刀扎入暗格中,然而刀刃鋒利,卻扎不進這木頭半寸。“沒辦法,”他道,“從這裡出不去了。”林橋沉默無言,隔了一會道:“不太對勁。”肖柯艾道:“當然不對勁,這裡哪裡都不對勁。”“不,不是這裡。”林橋道,“我之前見過一個女鬼,和伯爵夫人不太一樣。”肖柯艾一愣:“什麼?”“那個女鬼渾身是血,戾氣極重,馬俊他們可能就是被她殺死的。”林橋道,“但是她絕對不是真正的伯爵夫人。”秦賦意外地一挑眉:“你是想說公館裡有兩個女鬼?”林橋道:“是,我本來以為只有一個女鬼,不是伯爵夫人就是海勒,但如果有兩個的話……”當年公館事變,伯爵、伯爵夫人與海勒三個人裡死去了兩個……但如果死去的其實是伯爵夫人與海勒,那麼剩下的就只有——t伯爵。 我確實是傅勉公館裡的伯爵夫人並不是真正的伯爵夫人,原本應該死去的伯爵也沒有死……突如其來的轉變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而現在留給他們的只有一方黑暗的空間,以及一個被鎖死的暗格。林橋坐在臺階邊,秦賦挨著他坐下,輕輕捏了捏他的手指。林橋瞥了他一眼,不動。秦賦順理成章地把青年整隻手包裹在掌心裡,道:“你怎麼看這件事?”“伯爵夫人是伯爵假扮的,”林橋道,“但是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殺了自己妻子和情人。”秦賦道:“可能腦子有病。”林橋:“的確有這種可能。”他們上個世界遇到的精神病院院長也是個偏執扭曲的瘋子,和這位t伯爵應該不相上下。兩個人默默地坐在臺階上,隔了一會林橋想把自己的手抽出來,結果不但抽不動,還被秦賦握得更緊了。“你的手有點涼,”秦賦道,“冷嗎?”他一邊說著,一邊用自己乾燥溫暖的手掌揉搓林橋微涼的手指,熱度透過二人相貼的肌膚源源不斷傳來,原本還想掙開的林橋一下子安靜不動了。秦賦留心林橋的神色,越看越覺得他的青年溫順又可愛,被自己捂暖的樣子就像一隻眯著眼睛曬太陽的貓咪,就差沒伸個懶腰打滾了。趁著林橋懶洋洋不動彈的時候,秦賦按過他的腦袋,在他額上輕輕吻了一下。“走吧,我們去其他地方看看。”全程圍觀同時也全程被無視的肖柯艾:“……”他咯吱咯吱磨牙,拍拍屁股站起來,跟在了兩個人身後。走下狹窄的樓梯,三人就又回到了漆黑的走廊裡。此時秦賦手中的蠟燭已經燃至半截,黯淡的燭光搖曳,四周的黑暗如同虎視眈眈的惡獸,揮舞起了尖利的爪牙。他們沿著剛才的路返回,重新來到了那間精緻的寢室裡,地上散落著磚塊,伯爵夫人的屍體依然不知所蹤。肖柯艾道:“我們接下來去哪?已經沒有路了。”“總會有路的,”林橋道,“去畫像那邊找找吧。”第一次進入那條掛滿畫像的走廊時,他們關注更多的是畫中的人物,對於其他細節反而很少注意。等再次來到這裡後,三人開始留意起畫外的東西,想在這裡找到一些遺漏的資訊。畫像是多年前的了,裡面或老邁或年輕的人都用同一種視線盯著走廊裡的三人,時間一長就會覺得他們的視線涼嗖嗖的,木然而又詭異。秦賦站在伯爵與夫人的畫像前,撫摸畫像陳舊的邊框。燭火跳躍間,他敏銳地瞥見什麼,立刻舉高了手中的蠟燭。昏黃的燭火照在畫像上,亮暗分明,界限清晰,只有一處地方不同尋常,不留心看時幾乎發現不了,但一旦發現,就會覺得格外突兀——那是伯爵的眼睛。秦賦眉頭挑起,他觸碰到伯爵的眼睛,發現那並不是平坦的,而是微微鼓了起來。林橋道:“裡面有什麼東西嗎?”“有。”秦賦從林橋這裡拿過短刀,一下扎進畫裡面——只聽“噗嗤”一聲,一行鮮血順著伯爵眼睛流了下來,配上伯爵那陰沉不定的表情,有種說不出的怪異。秦賦收回短刀,發現刀鋒上赫然插著一顆眼球。而畫像裡伯爵的一隻眼睛已經凹陷了下去,露出一個被鮮血染紅的按鈕。那顯然就是一個機關,秦賦毫不猶豫地按下,頓時地板轟隆作響,漫天灰塵落下——在一陣巨大的動靜中,牆壁翻轉九十度,露出後面一條通道。這條通道十分眼熟,因為在通道盡頭,就是他們最開始摔下來的那個房間。肖柯艾嚎了一聲:“這不是又回到原點了嗎?”“不,不一樣了。”林橋往一個地方一指,只見那個房間對面居然出現了一扇木門,木門半掩,又通往另一個地方。——當眾人推開那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