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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溪臉上一僵,顧才華心裡有些不悅了,國安候府就一位嫡小姐,他當然也不樂意讓旁人說閒話,這云溪平時瞧著挺聰明的,怎麼今天一開口就說錯話,就算是真的,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這樣說自己的嫡姐嗎?
他瞧了一眼周姨娘,昨天已經教訓過她了,她就沒好好說教一下孩子?讓她一大早上就在那兒瞎說什麼。
周姨娘瞧見顧才華掃過來的眼神,有點委屈,她能時時刻刻管住女兒那張嘴嗎?
云溪也有點委屈,心裡氣憤不已,這顧今笙真是邪了門了。
顧今笙也不與她好說歹說,她給父親拜了年,瞧哥哥也已經在這裡,便說:“哥哥,我正要去給母親請安,您要一塊過去嗎。”
顧燕京自然是要一塊過去的,他已經站了起來,朝父親行了禮:“父親,我先去給母親請安了。”往年他們的母親因為身體不適,懼寒怕冷,過年都不外出的,這幾年來基本上是謝門閉客在梅閣裡靜養了,連顧才華自己都不往那裡去了,別的姨娘也僅在年初這天走個儀式,久而久之,在大家的眼裡正室夫人的位置真的只是個擺設,還不如周姨娘的權勢大。
嫡少爺與嫡小姐說要去候夫人請安,周姨娘也就立刻站了起來,笑盈著說:“二小姐,咱們一塊過去吧,我也正要去給夫人請安。”
周姨娘說去了,謝姨娘自然是不能怠慢,也就跟著站了起來咐和:“妾身也好久沒看到夫人了,不知道夫人近來身子可好。”
難得她們今天都聚在一處,異口同聲的要去那邊請安,候門之中看重的都是家和萬興事,顧才華自然是喜歡他們這樣的,便說:“都去請安吧。”至於那邊,他其實不是太想去的,不太想看到那張明明才三十歲,可分明就活成五十歲的容貌。
曾經,白慕也是一個充滿靈氣的大家閨秀,當年他也是一見鍾情的,怎麼轉眼之間,就變得那麼難看了呢。
昨天從白慕那裡回來後,他直到後半夜都沒睡好覺,眼前一直是她那張蒼老的臉,他想想都覺得可怕,食不下咽。
他的正室妻子,怎麼就變成那樣了呢。
打內心深處,他是拒絕的,但他又要維持這個家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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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才華沒有再跟著去瞧母親,今笙便知道他對母親的那點夫妻之情是真的沒了,他甚至連表演都懶得了。
她就知道,這人是一個心狠的,涼薄到極致的人。
若說他沒有愛過母親,倒也不對,他是愛過的,他愛的,不過都是母親少年時那那嬌好的容顏,一旦她病臥在床多年,年老色衰了,他也便不愛了。
她沒有多大的心傷,她早就看透這一切了不是麼。
癆病
周姨娘、謝姨娘帶著兒女前來給候府人拜年,由於是年初一,她雖身體不適,但想著今天會有人來拜年,她還是起了床,洗漱梳妝打扮了一番。
略粉過的粉黛也是難掩臘黃蒼白的膚色,一夜過去,今笙覺得平親的精神好像沒有昨晚好,她先請了安,行了禮,還沒有開口,母親便輕咳了幾聲,她忙拿帕子掩嘴,待停了咳嗽之時,顧今笙已來到她的身邊,就見她的帕子上有了血跡。
她下意識的便把帕子給抓在了一起,周姨娘忙行了禮,關切的說:“夫人,您的身體抱恙,這幾日就讓妾身在跟前服侍您吧。”這話當然不是她的真心話,她倒是巴不得她早日去了,這病都拖了這麼久了,看起來要死不活的,可就是拖著不去。
候夫人自然知道她有幾個真心,便擺了手說:“你把家操持好就行了,我這裡有丫環侍候著就夠了。”
周姨娘便忙低眉順眼的說:“是,妾身一定會盡心的。”
候夫人也不願再作多說:“沒什麼事,都下去吧,我也累了。”那些勾心鬥角的事情,以她現在的身子和精力,她完全沒辦法去應付,有些事情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候夫人發了話,大家也就不再多作逗留,屈身行了禮,退了下去。
看人都退了下去,今笙握住母親的手,發現她的手有些熱,不似昨日那樣涼:“娘,您的精神怎麼瞧起來還不如昨晚了,是不是您看爹沒有來,您心裡不高興了,女兒這就請他過來陪陪您。”
候夫人反手握住女兒手,笑了一下,有些淒涼,又有幾分的心死,說:“都這麼多年了,我早就不在乎他來不來了。”看了一眼旁邊的兒子,她有幾分的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說:“燕京,你也回去吧,就讓笙兒在這兒陪陪我。”
“是,母親。”燕京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