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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些時機偏離軌道。

“世間沒有絕對的好人，也沒有絕對的壞人。好人與壞人，一線之隔。”杜德傳達著他的觀點，看周易鳴皺巴著小臉，也不管他能不能聽懂，繼續說：“而且，隨著你年齡、閱歷的增長，你會漸漸明白，從不同的立場，派別，群體，去判斷一個人的好壞將會更加明智。”

周易鳴更加不懂了。

但這些話卻是深深刻在了腦海。

他是個求知慾旺盛的孩子，或許一時消化不了，但記憶力驚人，身邊這些人有意無意的言行舉止潛移默化間塑造了他對世界以及人生的認知。

周漫兮尚未深刻認識到環境乃至環境中的小細節對人尤其是對孩子的影響。她現在處於事業的不穩定期，滿心都是工作。今天，一早進了公司，辦理了離職手續。

她來的悄悄，走也悄悄。編輯部裡除了陳珂，其他人都不知情。

“不再考慮下嗎？網站現在開始盈利了，一切都在步入正軌。”陳珂在公司大樓下勸她，“雖然馮總在某些地方確實小肚雞腸了些，但出手還是很大方的。”

昨天慶功宴後，編輯部的員工都被喊去談話了，回來都是面露喜色。

要麼升值，要麼加薪，總之，編劇部空前的熱情高漲，鬥志昂揚。

周漫兮聽出了點不對勁，面上帶笑，聲音卻是冷了些：“所以，你不想走了嗎？”

她很會收買人心

陳珂避而不答，只道：“那天慶功宴後，馮總找了編輯部談話。”

她下手很快很準，也很會收買人心。

周漫兮知道她的意思，笑了下：“哦，這樣啊，我都懂。”她其實也不指望陳珂跟隨自己，只是臨到關頭，自己被放棄，一時有些驚訝罷了。

“主編，感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和栽培。”

陳珂躬身道謝，表情很冷靜理智。

這是她深思熟慮了一晚上的結果。

周漫兮注意著她的表情，依舊是欣賞的笑意：“沒什麼，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你什麼選擇，我都理解你，無愧於心就好。”

她說著，轉身朝著路邊的一輛豪車走去。臨上車的時候，她回頭看了陳珂一眼，微微一笑：“另外，祝賀你。”

她祝賀她升職加薪了。

陳珂沉默著朝她再次躬身。

周漫兮轉身上車，笑意漸漸僵在唇角。談不上背叛，也沒什麼憤怒的情緒，頂多有點失望，但心情有點壓抑。她很信任陳珂，但陳珂沒有選擇她。輸給馮茉莉了嗎？她佔了上風，應該要笑她自不量力了？

呵，這樣也有趣了。

戰爭拉開的還真是迅速。

周漫兮坐上車，拿過電腦，敲打鍵盤，寫著她的創業企劃書。

駕駛位上的司機問她：“周小姐，現在要去哪裡？”

“微笑咖啡館。”

“好。”

半個小時後，豪車到達地點。

周漫兮下車，走進去，裡面靜悄悄的，沒有客人。她掃了一眼，看到江微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是一位煙藍色雪紡裙的棕色長髮姑娘。背影纖細，側顏傾城。她走過去，微皺著眉，覺得有點熟悉。

“周主編——”

江微站起身，熱情一笑：“來的正好，介紹個朋友給你認識。”

周漫兮扭頭看去，認出了這是麒麟影視旗下的小花旦，去年藉著《烽火年代》一劇成名的於甜甜。

“於小姐，你好，我是周漫兮。”

“嗯。你好。”

於甜甜沒什麼熱情，端起咖啡，微抿了一小口，像是在故意擺明星架子。

周漫兮跟她沒什麼利益牽扯，也不追星，加上心情不太好，禮貌一笑後也不太熱絡。她坐下來，招呼侍者點了杯咖啡，直入主題：“我來接小白總。”

昨天下午，她們約好了來接貓。